也不敢擅动逃跑的心思。 眼见大局已定,吴亘遣飞云门的人,将矿上三十余名监工都召集起来。不一会儿,被吴亘派去释放矿工的武寞走了回来,脸色阴郁,轻碰一下都能滴下水来。 这些矿工平日里都被关在主洞旁的一处侧洞,一日起居均在其中,只有出洞送矿时方可见得天日。 几百人窝在里面,生存环境可想有多么恶劣,所谓炼狱不过于此,死人倒也是常有的事。 武寞走了过来,一掌劈下,一名飞云门人被当场击毙,其余的人皆是面色惊慌,神色不定。 吴亘赶紧上前拦住,“老武,忍耐些。” 武寞歪头看着跪倒在地的飞云门诸人,一脸狠厉,“我自认行走江湖多年,见过人间惨事不少,但能惨到如此程度的,今天是第一次。”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已是愤懑至极,这还是吴亘第一次见武寞如此失态。 “无妨,该还的总要还的。”吴亘在武寞耳边低语道。 矿工们陆续从洞里走了出来,面色有些麻目的看着眼前一切。 “诸位,你等可以走了。”吴亘大声道。 可是矿工们却面露惊疑,没有一个人敢走出矿场。找一人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些飞云门的人有时候恶作剧,哄骗矿工离开,等刚走出矿场,却是被当场杀死,所以当下这些人根本不敢随意走出矿场。 无奈之下,吴亘只得提起一名飞云门弟子,命令其向矿工们喊话。许久,矿工中方有一个老者颤颤巍巍问道:“大人,我们真的可以走了?” 吴亘点点头,“走,走的远远的,再不要让飞云门捉住。”老者点点头,试着向外走去。有一个出去,便有了第二个,渐渐的,往外走的人越来越多。 水从月站在谷口,每一个走出的人,都赠与五两银子,以作盘缠。 老者忽然又急匆匆赶了回来,走到一名跪着的监工面前,“我的孩儿啊,都被你害死了,我出去又有何用。”说着疯狂的向监工扑去,抓着其人又撕又咬。 这些监工早已被捆绑了起来,见状吓的连连磕头。老者面容狰狞,如野兽般撕咬,很快那名监工身上露出了森森白骨,最后竟是被活活咬死。 如此血腥一幕,刺激了其他矿工,纷纷扑向剩余的监工。有用石头的,有用牙齿的,监工的哀嚎响彻整个矿场。一时之间,此处成了修罗地狱。 过了许久,这些人才停止了疯狂,慢慢向着出口走去,身后留下零七碎八的尸骸。只有一具尸骸完整,正是刚才返回的那名老者,大仇得报,其人也留在了此地,永远陪着他的孩儿。 人群络绎不绝向外走去,这些刚刚癫狂的人路过飞云门人面前时,却都是绕路而行,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碰触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修行人,即使这些人方是造成他们苦难的元凶。 吴亘长叹了一口气,朱卷国修行人积威之重,已是渗入了凡人的骨子里。这些人敢对同是凡人的监工下手,却是不敢碰修行人的一根寒毛。可悲,可叹。 杀贼易,破心中贼难。 等所有矿工都离开矿场,吴亘指了指地上的残骸,对着剩余的飞云门人道:“把尸首捡拾到尸坑中。” 这些平日里锦衣玉食的修行人,无奈之下只得收拾起地上的尸骸,忍着恶臭送到尸坑。又按照吴亘的命令,一锹锹的铲土,将若大的尸坑填平。 往日里喧闹的矿场一片寂静,只有锹与石头的碰撞声不断传出。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偌大的尸坑方被填平。水从月从山上斩下一块巨石,立于尸坑前方,碑上并无一字。 处理完这一切,吴亘提审了剩下的八名飞云门中人。这才得知,铁矿每七日往外送一次矿,也就是说,留给自己的只有七日时间,到时飞云门自会察觉到有异,派人前来打探。 吴亘指挥着这八人,在整个矿场都布上大大小小的陷阱,将在荒冢岭磨炼的本事又使了出来。 八人为了活命,甚至把矿场中库存的一些法器、弓箭之类都交了出来。这些原本是想着防备其他门派来袭所用,却不曾想被用在了自家人身上。 七日过后,果然有两人过来打探,询问矿上为何不发货,这两人自然被留在了此处。 又过了四日,又有两名赶过来,责问为何延误交货,也是顺利做了俘虏。 这这样,一连来了四五拨人。终于,飞云门觉察有异,从本宗派了一名长老带着八名弟子,赶到了矿场。 眼见谷中静寂无声,长老也不是傻子,并没有从坳口进入,而是如吴亘当初一般,悄悄从旁边小山翻了进来。 在山顶上悄悄打量坳中情形,长老气的鼻子都险些歪了。只见偌大的矿场中,只有本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