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弟围在中间,不让旁人接近。
“《南华经》固然是正统精义,但《太平经》其实也有更深来头,”邙山君忍不住开口,犯了言辞之瘾,“此书其实是于吉得了两卷道家的《天官历包元太平经》后,才能衍生领悟,只可惜啊,如今这道门、道教,与当初的道家,却是不同了。”说着感慨连连,似有追忆之色。
“《天官历包元太平经》?”陈渊注意到此名一出,在场有不少人的表情都颇不自在。
“道友既然连这个都不知晓,定然与青姑一般,都是没有正统传承了。”倒是青姑接过话来,“这《天官历包元太平经》乃是孝成皇帝时期,为道家甘忠可所作,全书十二卷。不少人说,他作此书,是因当时儒门渐盛,黄老道家之说渐被朝廷摒弃,于是作书以警天子。其实此书只是借其手而生,乃上古之仙赤精子梦中所授,本意就是为了传真道于世间,可惜为官家所斥,封禁多年,最终十二卷离散,各有传承。”
“姑娘倒是见识不凡,知晓这等秘辛。”邙山君诧异了看了她一眼。
青姑抿嘴笑道“哪里,只是见得有同道如我一般,得了前人传承,却不曾见过真仙,不知修行之事,仿佛见得过往的自己,才有感而言。”
“多谢姑娘解惑。”陈渊行礼致谢,顺势又问“我听诸位所言,这世上仙道传承众多,该是有不少仙人,甚至还有张氏登仙,可平定此事的并非其他仙人?可有缘故?”
此言,似是又引得他人疑惑,只有邙山君深吸一口气,神色竟严肃了几分。
但青姑还是回应道“灵仙界虽未绝地天通,仙凡皆通,但天道威严,仙人飞升合道苍天后,便与受命于天的天庭一样,受得制约,轻易不履凡尘,除非碰到神仙杀劫那般的混乱之局,否则这人间称尊者,便只有元神。”
“那张氏兄弟,为何不受约束?”陈渊眯起眼睛,“可是与诸位所说的黄天有关?莫非这还是个有别于苍天的大道不成?”
“不就是如此?道友又何必明知故问呢?”邙山君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但此事却实牵扯太多,不可多言。”
陈渊眯起眼睛,心里转过一个念头——
“如果立下黄天之道,能不受制约天道制约,难保其他仙人不动心,但从这几人的描述来看,其他仙人居然是站在朝廷一边,镇压了黄天起义,总不能是为了对仗历史的吧?这背后肯定还有缘故。”
突然,他意识到了一件事。
“我不就是个不受约束的仙人吗?”
一念至此,他忽然问道“仙人轻易不得下凡,那么仙人之间的接触,受不受限制?”
“那自然是不会受限,”青姑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但除去飞升他界、神佑外物的,余者人数不多,早就彼此认识了吧,哪里会想这些?就比如当今那三位有飞升之姿的大能,他们之间斗法都有多次了,飞升后自然也不会受到影响。”
“哦?不知是哪三位?”
卢植忽然插话道“这就不能轻言了,那三位风华绝代,已然近仙,得人提名,便有感应,却不似南华仙长、于散仙这样豁达,在这等机要之时言及,可能引来事端,尤其里面可能还有……”他忽然住口不言,走到皇帝身边,“陛下,臣看你也已定神,那还是早日回宫,才能得安稳。”说话时,他不住远望,似乎有什么发现。
少年天子却道“在苏君的山中还能有危险?”
“陛下莫非忘了,”卢植看了邙山君一眼,无奈道“方才不正是在此山中遇险?”说完,还向邙山君告罪。
邙山君苦笑道“卢君说的是实话,哪里有罪?本君虽为山君,但至此之际,要护持天子周全,确实力有不逮,毕竟他们既来,肯定早有准备,要暂时瞒过神道监察,并非难事。”言下之意,就是你们赶紧走。
闵贡等人这会过来,就要护持着天家兄弟离开。
“现在再走,其实有些晚了。”陈渊忽然开口。
“嗯?道长此话何意?”闵贡面露警惕,但刚问出口,就察觉到一股,凌冽杀机,忽然从地下迸射出来,然后剑光破开层层泥土,直指少年天子!
小皇帝惊呼一声,吓呆在原地,
“好贼子!”闵贡怒吼一声,八面汉剑出鞘!
剑光如一泓秋水,斩断了刺客的头颅!
但下一刻,那断颈上又长出来一个扭曲的脑袋,歪嘴斜眼,好像没有骨头一样,还是拿剑去刺皇帝!
“不死乡的人?”闵贡一惊,还待出手,忽然脚脖子被地下冒出来的枯手抓住,全身一软!
好在卢植及时回神,邙山君也如梦初醒。
一个并指成剑,剑气斩碎刺客,一个念合地脉,镇住地下群邪!
“邙山君,你乃山君,竟让人摸到此处!”骤然挣脱,闵贡余怒未消,忍不住抱怨起来。
邙山君无言以对,眼中惊疑。
这瞒过神道监察是一方面,可直接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