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就是前面那艘船!那个灭国死剩种,就在这艘船上!” 巨浪拍打着的船头上,一身皮甲的敬户迎风而立,听着手下人的汇报,抹了一把双眼,眼中就有点点晶莹闪烁,让他的目光穿透了风雨巨浪,落在那艘巨大的船上。 这艘船看着巨大,但作为一艘商船,守备与武装不多,船龄又大,不难对付。 “先把船逼停!那小儿再怎么说也是个王子,虽是亡国了,但身边还有几个好手,叫曲经他们准备好!或许还要有一番争斗!” 说着说着,敬户咧嘴一笑:“话说回来,得亏望藏岛乱了,刚传来的消息,说是国中贵胄都死了圈!否则,这小子藏得那么严实,哪里会舍得离开!” 边上的独眼小厮也笑了起来:“可不是么?这小子被悬赏多年,如今价值纹银五万两、天材地宝十个!只要抓住,送去尊山岛,立刻就能到手……” “小了,格局小了。”敬户摇摇头:“那小子的价值不在于五万两、十件宝株!你有没有想过,尊山岛这样的势力,为何会对一个小国的丧家之犬,下那么大本钱?离火国不过是个小国,也已经灭亡了二十多年了,为什么还被人惦记?” “大当家的意思是?” “这人身上有秘密!先把人抓住了,细细盘问!全速前进!” 一声令下,他们所乘之船乘风破浪,直挺挺的朝那艘巨大商船撞了过去! 敬户的这艘船,船头部分皆为铁甲包裹,更有几处突出,形状宛如重锤,船体比之那艘商船要小,速度更快! 所以哪怕商船极力转舵避让,依旧被拦腰一桩! 轰隆! 剧烈的震动传递到了船上的每一个角落! 嘎吱! 裂痕出现在船腰! “完了!” 船老大马代探头一看,面无血色,再看来袭之船,更是眼中惊慌:“是北域海寇王敬户!此人行事张狂,随心所欲!若为他所擒,吾命休矣!” 但旁边的舵手马上就上去提醒:“老大!咱船上不是有杏斋和明霞谷的两位高人吗?何不前往相邀!只要能让那海寇王投鼠忌器,主动退走,咱们去修补船身,还能活命!” “对对对!说的对!快凑一凑财货,去寻两位高人!这时就不要心疼钱财了,若无性命,留着财货何用?”马代如梦初醒,慌慌张张的前往。 与此同时。 下层,那些衣不蔽体,艰难上船,想要去往旗山岛一搏的黔首们,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海水灌入,而后惊慌失措、惊吼连连, 反是上层的一间间独立船舱中,起初还没有多大反应,但很快为船上的吵杂声所惊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世间的事,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公子!这群海寇定是冲着您来的!” 一间比陈渊所在狭窄几分的舱室内,正有两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对着一名眉头紧锁的青年说着。 其中一个骨瘦如柴,正道:“如今吾等身处海上,又位于急涛阵的边缘,进退不得!便是躲避都无从躲避,只能面对!” 另一个老者却大腹便便,满身富态,闻言嘟嘟囔囔道:“早就说了,望藏虽乱,瑾茹王虽死,可没了庇护,公子还有大把钱财,再加上吾等护持,哪里会有事嘛!哪怕是退一步,迟些日子出海……” “迟些出海,必被列为瑾茹王的残党,给人抄家!”青年摇摇头,打断了富态老者,“面对一艘海盗船你等都这般如临大敌,如果面对的是一个王朝、一支军队,你等又该作何反应?” “海寇中居然都有修士,到底是鼎元小界修士太多,还是这伙海寇非同一般?” 站在细密的窗边,看着一个个从海寇船上跳下、正朝商船上攀登的身影,露出了好奇之色。 “海寇中的修士?”玉玲珑神色有变,“那只有纵横四洋的大海寇才能养得起!而且,这样的海寇首领,本身就该是修士,他们做海寇的一个目的,就是为了筹集修行所需!” “做海寇以养修行?”陈渊摇摇头,“如此刀头舔血、杀孽、罪业深重的修行方式,怕是根本修不成阴神。” “若非无计可施,如何能做此选择?鼎元不比本部洲,乃是一座座岛屿。在本部洲中,哪怕是炼神真君,想掌控一片地界亦不容易,但这鼎元诸岛中只有一十七座大岛,但真正算是本土的不到一半,余下的多数是自本部洲挪移而来!这些岛屿,经过阵法祭炼,那生长天材地宝之地皆在掌控,况且……” 玉玲珑说着,压低了声音:“几百年下来,灵地中的宝株也收割的差不多了,顶尖的旧修想要晋级,都得去打仙灵之气的主意,何况是寻常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