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桁 拭着奚陵额角的虚汗, 第不知多少次的,又探遍他的体温。 好像不烫。 稍稍放下心,他放下毛巾, 用灵 ,直到看见睡梦中的他眉眼微舒, 才将人半躺着 靠在床头, 。 余顺 , 给他开的药都不算苦,但奚陵依旧不喜,瓷勺刚一放在嘴 边, 原本已 , 下意识撇开脸,试图躲避吃药这件事情。 白桁大部分时候都挺惯着他的, 唯独涉及到奚陵身体,就会变得十分强势, 见状立即将他又扒拉回来, 在奚陵迷迷糊糊张开嘴想要抗议的时候, 眼疾手快地就将一勺药喂进, 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加塞一块蜜饯。 于是还来得及咂吧出药的滋味, 奚陵就先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吃起来, 腮帮子鼓鼓囊囊的,给人一种干净又乖巧的既视感。 每当这个时候, 白桁就总是会忘记, 奚陵其实已经快两百岁。 恍惚间, 似乎还是过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大师兄的小影子。 “这么大的人, 从来不知道照顾自己。” 忍不住在奚陵手感滑嫩的脸颊上捏一把,白桁如法炮制,又给奚陵灌不少汤药。 他的手法相当温柔熟练,但奚陵只是睡着不是昏迷,在喝下小半碗的时候,迷迷瞪瞪的,奚陵还是醒过来。 漂亮又清澈的眼睛缓缓睁开,带着初醒时些许的茫,一睁眼,就看到白桁带笑的脸。 奚陵迟钝地眨眨眼。 他不是在山上降雪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随后,他又看见白桁手里的碗。 虽为视角的缘故,他看不清碗里装什么东西,但满屋子的药味已说明一切。 于是刚醒的奚陵思考不到两息,便毫不犹豫地歪头闭眼,假装自己没有醒过。 白桁让他这自欺欺人的行为给逗乐。 “既醒,就起来喝药。” 瓷碗与木桌的轻微撞击声中,床上的人不情不愿地张开眼睛。 奚陵身上有很多矛盾的性。 他实力很强,身体却很弱,迈上战场时强势霸道悍不畏死,日常生活里,却其实听顺从好拿捏。 以前灵台常的时候,为看上生人勿近的缘故,没几个人敢让他做什么,也就并不知道,一些日常小事上,清芜仙尊其实是个任何人都能使唤的存在。 后来失忆,又药物压制情绪,反应变得迟钝以后,他乖顺的本质反而外露出来。 例如现在,哪怕再不乐意,奚陵还是磨磨唧唧地从床上爬起,再以乌龟扑腾般的速度,慢吞吞地坐到桌前。 白桁也不催促,靠着窗沿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奚陵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碗里的药,眼中虽有笑意,态度却依旧不容拒绝。 终于明白自己是不可能躲过,奚陵苦着脸,仰头喝完一整碗。 喝完以后,他就赶紧吃口白桁提前准备好的蜜饯,勉强冲淡嘴里的怪味。 随后,他抬起头,说今晚上的第一句语。 “余顺呢?” 问的还是人。 白桁道:“我打发走。” 于不相干的人,白桁的兴趣显不大,闻言也只随口解释一下,敷衍到前后果都懒得讲。 奚陵还想问,却白桁他无比自地打断,他说:“接下来准备哪里?” 果不其,听到这个问题,奚陵轻而易举就转移题,将余顺的向问题彻底抛在脑后。 他坐直,从兜里掏张纸。 这张纸并没有展开,而是两边折,其上密密麻麻的写不少东西,其中一部分还沾许多血迹。 白桁不是第一次见到它,见状还笑笑,打趣道:“这是把要做的事情都列成清单?以前怎么没见有这种好习惯。” 并没注意到白桁那句“以前”有什么不,奚陵心不在焉地嗯一声,认真看着自己的计划。 为纸张的前半部分已经做完,而奚陵并没有将其展开,随手翻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