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左卿继续道:“不过此案也确实棘手,从案发到现在已有几个时辰了,仍旧是无头无绪。”他忧心地看向严翎,“陛下本想借比武招亲稳固与邻国的关系,没想到发生了此等命案,大会上有多国重要人物,再过几日他们便要启程回国了,若短时间内不能破案,各国来者将此事传播出去,恐怕会威胁到容国的声誉!是以,陛下只能以玄廷之力,协助刑部、大理寺缉拿凶手。” “掌事大人见解独到,与本官倒是不谋而合,”严翎对他的解释很是受用,“那么接下去,还请南宫大人及洪大人与本官合力,将凶手归案。” 南宫阙和洪晋立即应承,南宫阙偷偷看向左卿,感动地朝他颔了颔首。 离开断云轩,砚生追了出来,在他身侧小声说:“严翎让我带给您一句话,‘墨党耳目众多,不便交流,还是一切如常,但若有要紧,请随时告知,翎定不惜一切代价助掌事一臂之力’,大人放心,严翎与我说的时候,无人在场。” “他倒是小心,明面上与我对立,这样谁都不会想到堂堂玄庭会与我有交集,” 左卿早料到严翎会趁此良机与他碰头,是以留下砚生作为传话筒,当砚生问需要回复什么话时,左卿却并没有什么要说的,玄庭的用处,他得放在紧要关头。 断云轩藏尸案第二日,案件却一直未有进展,左卿为了配合调查,封锁了整个书院,禁止任何人进出,同时将断云轩所有下人关押,等待候审。 苏衍本不意这件事,毕竟事不关己己不操心,奈何人人都在谈论藏尸案,早已无心学课。苏衍无奈,干脆将案件搬到课堂上,以此案为例,传授一些自我保护和为人行事的知识。 苒婴却一直心不在焉,整堂课下来,所有人都兴致盎然,唯独她耷拉着脸,若心不在焉的人换成长孙越,想必苏衍会关切的问上几句,可是苒婴就不一样了,她一安静整个学堂都安静了,苏衍只好奇的看了她几眼,便不再注意。 若这时候苏衍能够放下以往的偏见和隔阂,或许接下来苒婴就不会出事。 夜幕四合,院内一派死寂,似乎是受到了断云轩的影响,整个书院的各个角落都透着一股子诡异。 一个黑影蹑手蹑脚从床上下来,悄悄离开了夜芜园,他不时往四周探查,在狭长而幽暗的曲桥上,如同一个鬼魅一般游走着,一点一点往断云轩方向而去。 转日,阴云低沉,西风刺骨。西楼特地煮了碗桂花羹,一路飘香地送去阑珊院,苏衍瞅着他手里的东西,心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非奸即盗!然而西楼却悠闲地转着勺子,在羹中打旋,给她讲起了破案,说的正是断云轩藏尸案! 凶手的目的性非常直接,便是要那丫鬟的性命。可是禾霜无亲无故,不与人为恶,为何被痛下杀手,取了性命。 最最要命的是,比武招亲那日的局势极其混乱,江湖、王族、皇室众多人等搅在一起,若凶手混在人群中,很难锁定目标,极有可能他已经趁着混乱夹在人群中离开了! 这些日子若水城戒严,刑部已经将比武招亲的花名册一一过筛,不过也是徒劳。 苏衍忽然想到什么,忙问:“比武招亲者必须登记入册?” 西楼道了声“是”。苏衍满腹疑云,总觉得有根弦似断似连,始终没头绪,又问:“花名册上有线索了?” 西楼摇了摇头,也是十分失望。 苏衍道:“其实刑部完全是在浪费时间,凶手又不是傻子,哪会让自己的名字登记在册,刑部肯定要查的,一查一问,凶手心虚,早晚东窗事发。我看呐,你就去跟左卿建议,要查就查花名册上没有的,比如书院的下人,学生,先生,哪怕是在场官员都比册上的人嫌疑大,如果这都查不出来,多半是闹鬼了。”说罢浑身一哆嗦,感觉身边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西楼道:“你的话也不无道理,只是按照刑部的调查结论,仇杀,劫杀都没有可能,现在所有人都没有头绪,这件案子多半又是无头公案。” 苏衍冷笑道:“我看是刑部有意包庇吧,你只是个万朝房掌司,肯定不知道这些内幕。” 西楼淡然一笑,“现在不是包庇不包庇的问题,现在是陛下下了道旨意,限期五日必查凶犯,若逾期未果,必将严办,办的自然是我们这些小喽啰。” 苏衍吃惊:“那玄廷呢?” “玄廷是陛下身边最重要的机构,对陛下来说它的可信度比墨斐还高,陛下怎么可能会降罪,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刑部和左卿,左卿下台,我们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西楼的话虽然严重,但他的脸上却一片云淡风清,好似他根本不在意自己有一天会职位不保,难不成他早有把握?这样一推算,西楼都有些疑点。 不过他向来看淡名利,想来是根本不会在意,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