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衍仓皇逃跑,少年这才捧腹大笑:“此人可真有趣,把自己比作小猫小狗,大人,您这是病急乱投医啊,这么呆里呆气的女子也招收!”左卿警告他,“砚生啊,几月不见,翅膀硬了,竟然质疑我?”砚生慌忙闭嘴,只剩下几声呜呜哀鸣。天已尽黑,窗外街道上亮起了灯笼,打更声渐渐远去,接替的是楼梯上那咚咚的脚步声。苏衍从浴桶里爬出来,换上新衣,随手绾了个发,便要出去觅食。门将将拉开一条缝,眼前突然晃过过两个青白色人影。她使劲揉了揉眼睛,那两个人影越晃越近,清凉细腻的味道扑鼻袭来,犹如那春天湛蓝的天际,忽然落下了一场凉薄而缠绵的雨。苏衍顿时神清气爽,此时视线也清楚了,才发现竟然是瑾公子姐妹俩!糟了!此时是女儿装…未等她重新关上门,瑾公子已经堵在了门外,姣好的腰线尽展无遗。锁清秋见瑾公子行礼,也不好再端着,就浅浅的做了揖,手却停滞在半空。她凑近看了看门内的人,突然‘呀’的一声尖叫,“你真是女子!”苏衍愣了愣,问:“什么叫我真是女子?”瑾公子解释道:“早在楚国的时候我便已察觉,只是碍于当时是在青楼,不好戳穿罢了。”她上下打量她,又说“第一眼见到苏姑娘的时候就发现你容貌不凡,如今换上女儿装,果然如此!”苏衍只好将门打开:“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也是女扮男装的…”瑾公子堵着门的细腰微微一颤,惊道:“你早就发现了?!”“这不是都不说破,就装着呗,”苏衍又急忙解释,“不过,我是真心实意要与你结交,女扮男装欺瞒也是无奈之举。当时我孤身在外,男装出行更为方便,想必你们二位也同我一样哈!”瑾公子失笑道:“苏姑娘不必在意,既然我们都是女子,那以后可得多往来,在京都也就多个人说话!”“咦?你们也去若水?”苏衍吃惊地看着她,想起自己一路而来都未见过她二人,此时突然出现,似乎早已知晓她在这间屋内,不禁问她:“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其实早在边境就已经相遇,只是那时候你似乎心事重重,我不便打搅,今日正好入住同一家客栈,这才来找你。”苏衍这才明白前因后果,心中感叹,这就是缘分啊!锁清秋见她们聊的正欢,丝毫没有自己的地位,气闷地回了房。午饭后,瑾公子拉着苏衍聊起一路趣事。说到高兴处,苏衍才想起人家的闺名都未打听。瑾姑娘摘下腰间的木牌给她:“这是我的腰牌,在若水上到皇室贵族,下到黎民百姓皆佩戴。”苏衍将木牌对着窗外的日光,还能清晰看到木牌上面的名字是用金丝镶嵌,背景则是用琉璃铺缀,再辅以矿石色料,一幅若水舆图展现在眼前。乐升堂,瑾云城。苏衍的眉毛都快飞起来了,惊坐起道:“你是七善书院的先生?!”瑾云城笑颜如画:“不才做先生已有两年。”苏衍连连摇头:“这可是全天下人做梦都想进去的地方,听人说那是道龙门,就连下人进去待上几年,出来都是高人一等,你还是先生呢,太厉害了!”瑾云城被她可爱的模样惹得眉开眼笑:“苏姑娘言重了,不过是教几个学生读书识字,再学些舞乐技艺罢了…”“那也厉害啊!我打小除了烧菜泡茶什么都不擅长…”瑾云城似乎想到什么,打断她的话,“你说你擅茶艺?”“是啊,怎么了?你们书院缺个端茶递水的?”“书院最近缺一位先生,教授的正是茶艺,听闻掌事大人到处在寻人,却迟迟没有回音,这次他远赴赵国,也该返程了。”两人正聊得高兴,左卿来找苏衍,瞧见瑾云城,有些意外,而更意外的却是瑾云城,她慌里慌张地起身作揖:“掌事大人有礼了!”左卿点头示意,坐在她俩对面。苏衍顺手给他一杯温茶,“你这会儿过来不会是又要提前起程吧?”左卿道:“听闻这里有动静,便来瞧瞧。”苏衍忍不住抱怨了句狗耳朵。左卿把茶推还给她,自己倒了杯热茶:“坐在这样的位置,耳朵若是不灵些,怎么死都不知道。”瑾公子的脸色稍稍一滞,转而面带微笑地问左卿:“夙闻赵国盛产兵器,莫非掌事大人此次去赵国,是去求兵器?”“我记得临走前交代过下头的人,此次去赵国是为了拜访那边学馆的秦老先生,若能请动秦老先生来我书院授课,定能造福容国,怎么消息到了瑾先生这儿就变了味。”瑾云城微笑面对:“偌大的书院,消息自然是有传错的时候,那…掌事大人可请动秦老先生了?”左卿看了眼苏衍:“他老人家云游去了。”苏衍剔着牙,听他们一直谈书院,忍不住说:“我倒是听过这座书院的一星半点,只知道书院共设四堂,什么束幽堂乐升堂,醉云堂清平堂......”她看了眼瑾云城,向她投去倾慕:“瑾先生如此倾国倾城,不知剩下那几位是否也同你这般姿色?”瑾云城腼腆地笑道:“书院确实人才济济,不过大家各有千秋,各有所长。”苏衍小时候并未去过书院,没见过里头的人,偶尔听人说起几次罢了,那时在她的印象里,书院里的教书先生都是发须皆白的老人家,教的都是古板无趣的老古套,没想到还有像瑾云城这般年轻貌美的人。她在心里默默感慨:学生们真幸福啊!瑾云城见她似乎有点兴趣,便耐心的与她介绍:“七善书院不仅教授学识,还是各国使节进京朝奉的下榻之处,所进贡之珍贵宝物也都会存放在书院的万朝房,而且皇宫每年举办的大大小小晚宴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