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大漠,秋天的晚上气温已经非常低了。 此时此刻。 一条打着火把的行军队伍在夜色之中向北方快速推进。 这支队伍大部分是穿中灰布棉服的俄军射击军的军服,也有穿得像是圣诞老人一样的哥萨克骑兵,此时正趁着月色行军而去。 现在虽然已经入秋,但漠北大草原上的昼夜温差还是很大,中午太阳非常毒辣,通常都是要躲避修整的。 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 俄军指挥官列普宁和米哈伊尔把休息时间安排在中午,而选择在夜晚、清晨、傍晚行军。 与此同时。 大明征西都司派出来的侦骑也已经追上了这庞大的俄军西伯利亚驻军。 “这罗刹鬼跑的还真够快的啊,每天都能跑上上百里了,这么个跑法不出几天就跑回去伊尔库兹克了!” 终于当上了军官的老兵卢福海坐在马背上,右手牵着缰绳,左手一边往嘴里塞着馕饼一边嘟囔着自言自语。 作为在南雄州之战的时候参军入伍的老兵。 一名广东韶州府南雄州县的客家猎人,此时却熟练的控着战马,头盯钢盔,脸上包裹着纱布抵挡着漫天的黄沙。 一口馕饼下去。 不知道吃的是砂子多还是面饼多 “呸呸呸” 吐出满口黄沙。 卢福海开始后悔来这鬼地方了。 他一个从小在岭南的山区打猎的客家佬。 习惯吃的是糯米糍、酿豆腐、山水鱼、黄焖鸭、梅岭大鹅、客家米酒。 而这征西都司由于要在大漠戈壁作战,配备的军粮就只有面粉和牛肉、羊肉干。 刚开始还能吃个新鲜,吃多了就觉得没滋没味了。 而且这大漠戈壁,黄沙漫天,温差巨大。 实在不是个养人的地方。 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这种破地方有什么好的?还要派出大军来打。 还不如把南洋全占了呢,听说现在大明朝的米粮大多都来自南洋了.能产这么多米的地方才是好地方呢。 但是没办法啊。 谁让他天生考试就考不好。 考了好几次都没达到最低及格线,没办法提军官。 最后还是他的老上级罗定山做保,把他调到急缺军官的征西都司当个排长,等立下功劳就能调回内地当个连长、营长什么的。 到时候退役了,凭借他的功劳怎么也能捞到个爵位。 到时候他家可算是发达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征西都司的差事不好办啊。 “排长,我看罗刹鬼是真的要缩回去了,这几天都没有派骑兵驱赶咱们,就任凭咱们这么吊着。” 一名胡子都有些花白,曾经做过乾隆包衣军的骑兵凑到卢福海身边笑道。 “那是他们故意的。”卢福海都是当了好些年的兵了,这点战场经验还是有的。 “您是说罗刹鬼想要引咱们上钩?” “嘿嘿,自是如此,他们肯定是想要把让咱们的人来追击,等咱们的马跑累了就回头寻战!”卢福海嘿嘿一笑,“不过这可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管跟着就是了,这些罗刹鬼一个个都长得和鬼一样,看着凶,其实也就这么一回事,一枪过去也是一窟窿,天天躲躲藏藏不敢应战,屌几支别,要是让他们回去伊尔库兹克那个王八壳里面,这一战不得打上一两年,得赶紧将他们料理了涯老子要回南雄老家!” 说着,卢福海大声吩咐左右。 “把火把都打起来,既然罗刹鬼都不介意让咱们跟着了,那咱们也不偷偷摸摸的!咱们可是大明天兵,怕个狗卵子哥萨克!” 大明天兵这个身份也许真的给这些以原来的满蒙八旗为主要兵源的士兵们无穷的勇气。 顿时纷纷点燃了火把,大摇大摆的就跟在了俄军大队一两百米之外,监视着他们北上。 “旅长大人!俄军就在前方恰克图驻扎,距离此地不足五十里了!” 卢福海站在陈连升旁边,抬手就行了一礼。 话说回来 当初陈连升从绿营那边逃过来的时候还是卢福海抓住的呢。 没想到. 现在两人一人已经是军校毕业,官拜旅长了。 而卢福海也总算当上了官,虽然只是个小排长。 陈连升也不在卢福海面前摆旅长的谱。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