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李羽彤没反应过来。 “替四妹挡危险是真,但死亡是假的。”谢一野接过了话头。 “你是说……顾瑾墨没死?”李羽彤愣了下,继而笑起来,“真的吗?没死的话,这是好事啊!” 虽然顾瑾墨和苏浅浅有一些过往,但他活着总比死了好,不然自己女儿就要背负一条人命的愧疚一辈子。 想到仙仙和南宫夜退婚的事,李羽彤顿时了然。 “难怪你和南宫夜退婚,是不是知道他还活着,就不肯接受南宫夜?” 温言摇头:“其实我早就知道顾瑾墨还活着,但一直不确定,就找南宫夜演了这出戏。” 顾瑾墨活着的时候就说过,不能接受他的孩子叫别的男人爸爸。 她知道,孩子是他的软肋。 那她就利用这个软肋,逼他现身。 “他活着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对这个前女婿,李羽彤一直存着一些疑问。 病好后她是有好好调查顾瑾墨和仙仙的过往的,她甚至还专门找到了顾家的佣人打探仙仙结婚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万幸的是仙仙的婆婆不错,在顾家的日子也很悠闲,虽然外面总有一些顾瑾墨的花边新闻,但他好像从没承认过。 至于苏浅浅…… 李羽彤担忧的看向自己的女儿:“他和苏浅浅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李家那小子在医院里解释了顾瑾墨照顾苏浅浅是因为愧疚,但她还是怕仙仙被蒙在鼓里。 温言脑海里浮现的是顾瑾墨探监时和苏浅浅说的话。 人在愧疚的状态下会有弥补补偿的心理,或许,这是顾瑾墨治愈的一种方式。 失去至亲的感觉不好受,尤其在父母的双重怪罪下,顾瑾墨父亲自杀,让他身上背负了两条人命。 温言把顾瑾墨和苏浅浅,顾瑾骁之间的恩恩怨怨解释了一遍。 “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李羽彤幽幽叹口气,把其中一个孩子的死怪罪在另一个孩子身上本身就很残忍,最后还自杀让顾瑾墨悔恨一辈子,这对顾瑾墨太不公平。 听到顾瑾墨和顾瑾骁的恩恩怨怨,谢一野撇撇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换做是他,可能会比顾瑾墨更疯癫。 “顾瑾骁要是真死了也就算了,最后活着还插了顾瑾墨一刀……”谢一霆想到顾瑾骁开的发布会,最尊敬的哥哥死而复生还差点割了他的器官,要是换做他,可能做不到顾瑾墨这样淡定。 沉重的话题变成了一块大石头,压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都过去了。”温言施施然一笑。 好在顾瑾墨没有变坏,只是在黑夜里默默舔舐着伤口。 “他不但救了我,还救了舅舅,他说这个家宴对他来说很重要,那我们就去参加,至少,让他不那么孤独。” 金老爷子和顾瑾墨对峙的场面历历在目,对于顾瑾墨来说,真正的亲人应该还是在顾家。 可那些亲人已经背弃了他。 温言摸了摸肚子,想到里面的孩子已经逐渐稳固,心下微微一暖,幸好,肚子里是顾瑾墨的至亲,在这茫茫人世间,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人有了牵挂,就不会孤独。 “既然要去金家,那就一起动身吧。”谢怀远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西装,整理了自己的衣服。 见其他人看着他,谢怀远抬眉:“怎么,这衣服不合适?” “不是衣服不合适,是你去不合适。”谢一野嗤笑,“您现在可是有老年痴呆症的,不适合参加这种宴会吧。” 谢怀远:“……” “爸,您就待在酒店吧,家里的保镖已经来了京都,正在这家酒店里。就算伱发病也不会有安全问题。”谢一哲抬了抬眼镜,笑得儒雅又深奥。 谢怀远一口气呛在了嗓子眼。 全家都去参加宴会,就他不去? 偏偏他现在是一个“病人”,现在是有苦说不出。 看着他们离开,谢怀远张了张嘴,脸气得青一阵白一阵。 离开前,谢一哲果然交代了站在门外的保镖们:“不要随便让人进去,谢总去哪都要跟着。” 保镖们身着黑衣,戴着墨镜,齐齐站了一排,听到这话,郑重其事的点头。 冬日的暖阳照耀在这家豪气的酒店上,酒店门口,一排排树枝上缠着彩灯。 车水马龙的街上,一辆黑色宝马轿跑里,苏沐沐一身漂亮的礼服的窝在车椅上,妆容精致,只是脸色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