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今昱是何等聪明之人,怎么会猜不到这么些日子以来,江际白无喜无悲,无欲无求,是何种状态? 人要离开时总是特别的宽容和淡然,像是看淡了一切,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他每天陪在江际白的身边,看着她沉静如水的脸,疏淡的眉眼,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患得患失。 她就像树上的那片落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落,随风飘远。 江际白听到他说的话,没有什么表情。 反而是握了握他的手,在他怀里转了个圈,双手环着他的腰。 将头轻轻的放在他胸前,他身上是很好闻的气息,就像是下雨后树林间清新冷冽的香气,很淡却沁人心脾。 她埋在他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这气息,吸入肺腑,存在心底最深处。 “有你在,我能去哪里?” 江际白说着轻轻笑了起来,像是笑他的胡思乱想。 “等你身体养好,盛昱的事交接完,我们一起去米国好不好?” 江际白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的身体慢慢在恢复。 当然转院过来的时候,苏今昱不放心,又让她重新做了一套检查。 还做了个脑部CT,医生说问题不大,只是有些轻微脑震荡。 似乎是之前的治疗不太好,医生又重新给她换了治疗的方案。 只是头上缝针的线已经没有办法再换了。 医生说,现在他们早已经不用那种被淘汰的金属线。 现在的女孩子爱美,大家大多都换成可吸收的胶原蛋白线。 医生有点惋惜的说,额头上的这道伤口估计要留下疤痕。 江际白倒没觉得什么。那个伤口,贴近发际线。到时候只要用刘海盖一盖就好了。 她早已过了爱美的年纪,准确来说,她这辈子也从来没有爱美的机会。 从小到大,她一直在为生存而努力。 年少的时候,为了读好书,常常废寝忘食。而且当年饭都吃不饱,哪里会去关注外在打扮。 她知道,高考是她唯一的出路,别人如果读不好,还有退路。 而她,如果读不好,这辈子就真的只能在淤泥里了。 后来终于考上了大学,却又意外怀了糯糯。 之后的日子,单单是活着,就已经耗尽他她所有的心力。 江际白不在乎留伤疤,但苏今昱却忍不了,他当场踹翻了一把椅子,把医生吓得够呛。 苏今昱快把雍城的医生都吓光了。 他撩开她的头发,认真地看着她额头上的伤,眼神里皆是怜惜,他开口道,“白白,不用担心,现在医疗很发达,到时候我们做医美去掉。” 江际白则笑着点点头。 她手指上的伤也渐渐好了,但还需要复健。 苏今昱最近很黏她。 除了上班时间基本上都往病房跑。 其实他们也没有很多话可以聊,大多是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一个人坐在电脑前,一个人已经睡着了。 有时苏今昱兴致起了,就将她抱在怀中,倒也没做什么,就是把玩着她的小手,捏一捏,亲一亲,然后帮她做一套手指操。 本来从不会委屈自己的苏总,最近这段时间乖得像只猫,好像真的清心寡欲了。 情难自持时,也只是在她唇上点了一下,并不深入,克制又深情。 门口的保镖24小时轮岗,什么人也进不来。 苏今昱知道江际白想糯糯。 虽然她没说,但他知道。 他特地去许映那儿把糯糯接了回来。 许映看到苏今昱的时间,震惊的嘴巴圈成o型,如果她没记错,这个人好像就是盛昱的太子爷啊。 她看着男人矜贵疏离的脸,有点不确定的搂紧糯糯。 倒是糯糯一下子就扑过去,嘴里甜甜的喊着:“苏爸爸,抱抱!” 许映被惊的外焦里嫩! 苏今昱接过扑过来的小女娃,对许映淡淡笑了一下:“感谢许小姐的照顾。” 身后的特助上前,将一张支票递了过去。 许映看了眼支票上的金额,倒吸了一口凉气,退了两步,她摇着手说,“不用不用,我和白白是朋友,糯糯是我干女儿,我带她是理所应当。” “一点心意,不足挂齿,请务必收下。”苏今昱的语气礼貌又坚定,带着不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