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刚刚点过卯的沈炼忽然听到衙门外的鸣冤鼓被锤的砰砰作响,声音震耳欲聋。 几位差役原本有说有笑,互相探讨着昨日在百花楼找的那位姑娘。 听到鼓声后,沈炼看到他们脸色具是一僵,随后立刻冲了出去。 沈炼也跟在后面,前往了解情况。 其实他不太想去的,但耐不住一颗想吃瓜的心。 这么多同僚,应该不会卷入什么麻烦吧? 我就跟在后面,见事不好,拔腿就跑。 按照大虞律例,百姓报官,是不能直接进入衙门的,需要现在衙门外敲响鸣冤鼓,待衙役前来接案时才能诉说冤情。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鼓声越来越大,从接连不断的声响中,沈炼能感觉到敲鼓之人内心悲痛欲绝。 此时的他已经不想去了,但不懂事的赵刚经抓住他的胳膊拉着跑。 “头儿,快点,有人鸣冤。” “我.....” 衙门外,鸣冤鼓旁,一位十五六岁的瘦弱少年擦了擦眼泪,继续擂鼓。 沈炼看到,少年穿着麻布衣服,上面沾满尘土,脸上脏兮兮的,双手手腕红肿,有疑似被捆绑的痕迹。 见几位穿着差服的官吏走来,少年立刻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请大人为我姐姐报仇,她被人害死了。” 说着,少年的眼泪夺目而出。 这时沈炼注意到,少年不仅手腕有伤,他的脸上也有被打的痕迹,嘴角开裂,右眼红肿。 “死人了?”众差役皆是一惊。 大虞律例,杀人者偿命! “你先别哭,把事情说清楚,你叫什么名字?你姐姐被谁害死了?”现场的差役中,刘百户官职最大,于是他问道。 “草民关旭,我姐姐关琳被吏部侍郎的儿子害死了。”少年声音颤抖,边磕头边说。 轰隆! 沈炼如同遭到雷击,精神恍惚,险些摔倒。 关琳,难道是昨日那位女子? “胡说什么!”刘百户也吓了一跳,脸上瞬间没了血色,“你可知道吏部侍郎是什么人?诬陷朝廷命官的家眷,要被发配充军的!” “草民不知,但那人羞辱我姐姐时,自己说他爹是吏部侍郎,请大人为草民做主,草民只有姐姐这一个亲人。”少年哭的伤心。 刘百户暗道一声麻烦,这位二世祖竟然闹出了人命! 沈炼更是面色如霜。 “你为何不去县衙报官?”本能的,刘百户不想接手此案。 “回大人,县衙都是坏人,前阵子何员外酒后无故打伤草民,县太爷不仅不给伸冤,还冤枉草民偷盗;草民见过这里的差爷在街上巡逻,当街教训恶霸,知道定能为草民伸冤。” 哎,劳苦大众的悲哀。 命案,巡防司也可以受理。 此时路过的百姓听到动静,纷纷驻足观望。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刘百户叹了口气,他看了沈炼一眼,随后对少年说,“你姐姐尸体在哪?带我们去。” “就在草民家中。” 刘百户派人喊来仵作,一同前往。 路上,通过询问,沈炼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在脑中演绎了案件经过。 据关旭所言,昨日天黑后,忽然有一群人破门而入,为首的贵公子二话不说,就将正在缝衣的关琳扑倒在地,行龌龊之事。 关旭则被打一顿后,绑住双手、堵住嘴巴,吊在房梁上。 关琳越是求饶,贵公子越是兴奋,并自称是吏部侍郎之子,要求关琳乖乖配合,主动服侍。 后因关琳反抗,咬伤了李威肩部,抓花了颈部,遭到毒打;李威做完坏事之后,又让自己的侍从轮流做坏事。 事后,李威用竹签扎伤关琳的十指和特殊位置,关琳痛的昏死过去。 李威用尿将其浇醒后,强迫关琳咬住桌子一角,他则用手肘狠狠地轰击关琳后脑,导致牙齿全碎。 关琳再次昏死过去,李威上前确认鼻息尚存后,扔下五十两银子离开。 约半个时辰后,关旭成功挣脱麻绳,上前查看姐姐伤势,发现早已没了呼吸和心跳。 可恶!畜生! 李威的罪行,让沈炼想起了前世里自己经手的一个案子。 如出一辙,一位官二代糟蹋了花季少女,手段残忍的虐待致死,在人证物证具全的情况下,沈炼将人立案侦查、逮捕归案;但因为此人背景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