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来生，我想换个活法......”
罗天在吸了一口烟之后，突然开口说出了这句话。
乔木侧目过去，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罗天。
此刻，罗天的嘴角依旧带着笑容，但这不是那张狂自信的笑容，而是一种微笑......
他的表情很平静，他的眼神中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乔木，你是个很好的兄弟......如果有来生，我想和你做兄弟，我想和那些被我杀死的战友继续做兄弟......”
罗天说着话，突然他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
他的身体此时遍布伤痕，身体机能十分差劲，但他还是顶着疼痛猛地坐了起来！
乔木被他这举动搞得一惊，但很快便发现他没有多余的动作......
罗天将那只满是鲜血的手放在草地上狠狠地抹了抹，像是要擦掉上面的鲜血。
随即，他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探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乔木看到，他的指尖出现了一滴水珠......准确来说那是一滴泪珠。
“我哭了？”
对此，罗天显得惊讶又惊喜......
“这辈子，我还是第一次哭呢。”
罗天哽咽着说出这句话，随即他整个人便像是刹不住的水龙头一样，眼泪不断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
“眼泪......好多眼泪。”
罗天一边哽咽着开口，一边用时候不断擦拭自己的眼睛。
这对他来说是个很新奇的动作，因为他从前从来没哭过。
从他有记忆开始，自己从来没有哭过......
自己的存在就是在挑战规则，即便被规则束缚了，自己也是想着怎么再次打破束缚！
伴随着眼泪的出现，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同时出现在他心里。
虽然罗天不确定这到底是什么情绪，但他已经猜出来了，这是悲伤。
“我错了......我错了。”
罗天突然开始道歉，他坐在草地上，不断地哭着抹眼泪。
“兄弟们，我错了......”
他在给那些被他杀死的兄弟道歉，他现在真的很后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自己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情绪，不过罗天很受用。
这起码给了自己一个向死去兄弟表达歉意的机会......
一张张印在脑海中的面庞从罗天眼前飘过，那些都是以前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
这些兄弟是战士，但他们也是自己的朋友......
在没有战斗的时候，他们会纵容自己的小性子，陪着自己一起出去“潇洒”。
有的人死在了战场上，有的人死在了自己手里......
一张张面孔飘过，直到最后出现了一张面孔。
不过这张面孔的主人还没死，他就坐在自己的身边......
“兄弟，谢谢你。”罗天转过头，对着乔木道谢。
他的眼神十分真挚，他真的从心底里感谢乔木。
“罗天，你真的不想回头了吗？”
看到这个状态的罗天，乔木突然萌生出一种他还能回头的想法。
“我可以回头，但我不想了......”
罗天的眼角一直在流泪，他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一样。
“我想下去陪我的兄弟们，我想带他们去潇洒潇洒......”
此话一出，乔木没再说话。
此刻罗天的心态变了，他知道自己错了。
不过也就是知错了的罗天，他想用死亡去弥补自己的过错。
“再来一根烟吧，最后一根......”
罗天抽完了嘴上的烟，用沾满鲜血的手再次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
他自己点燃了香烟，深深地抽了一口，不断吞云吐雾起来。
“我的第一根烟是在进入边关之后，我的舍友给我的......教会我抽烟之后，他死在了战场上。”
“而我为了报仇，用一个聚集的普通人的性命作为代价，歼灭了那只杀死我兄弟的黑山羊分队！”
“我学会了抽烟，但我的兄弟回不来了......上面人很不满我的做法，我索性反了！”
罗天一边抽烟，一边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而乔木也从他的嘴里了解到了罗天逆反的真相，他并不是真的不把人命当成人命，他是用极端的方式给自己兄弟报仇......
这根烟好像抽了很长时间，但好像很快又抽完了。
罗天自顾自的讲着自己的故事，乔木就这样默默地听着。
唯一有变化的就是那根罗天嘴里的香烟，那根烟越来越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