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中离开之后，郑耀先也没有闲着。 他并没有理会手中的假币，反倒是来到窗前，点了一根烟。 津门是北方重要的情报中心，地位丝毫不逊色沪市。 这里的法租界也是鱼龙混杂的之地，周围都是敌占区，他行事要格外的小心。 “这吴敬中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郑耀先摇了摇头。 他毕竟刚来，还需要了解这里的情况。 第二天一早，余则成就到了。 “六哥，今天我们干什么？” 在见到余则成之后，郑耀先上下打量了一眼。 吴敬中将余则成留在他的身边，自然也有掌握他举动的意思。 “这大早上的，还能干什么？” “当然是去填饱肚子了！” 郑耀先笑了笑，直接带着余则成离开了酒店。 只不过，在临走之前，他特意让余则成将房间给退了。 “则成，这周围有什么好吃的么？” 郑耀先绝口不提假钞的事情，他看上去完全是一个游客的心态。 余则成朝周围指了指，“六哥，我记得那里好像有家高记包子铺。” “做的包子堪称一绝！” 听到这里，郑耀先点了点头。 “好久没有吃津门的包子了，还挺怀念的。” “这出外勤也挺好的，最起码不会亏待了自己的嘴！” “走，我们就去吃包子！” 这一天，郑耀先和余则成两个人几乎什么也没有干。 他们将整个法租界都逛了一遍。 “给我开个房间！” 郑耀先随意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下。 回到屋子里之后，他就看了余则成一眼。 今天余则成的表现，确实出乎他的预料。 面对自己漫无目的闲逛，余则成也不多问，也不多说。 “则成，让你当了一天的苦力，你可不能转脸到吴老板面前告我的状啊！” 郑耀先笑着说完，余则成看上去却像是吓了一跳。 他赶忙摇了摇头，“六哥，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就是给六哥打下手的，六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余则成想要解释，郑耀先就笑着摆了摆手。 “行了，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郑耀先的话，实际上也有一点警告的意味。 他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然后指了指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则成，吴老板让你跟我学习。” “那我问你，今天你看出什么来没有？” 听到这里，余则成一头雾水。 他根本摸不清郑耀先的心思。 可就在这时，郑耀先夹着烟的手却指了指余则成的口袋。 “你把今天找的零钱全拿出来，给我看看到底哪些钱有问题！” 说到这里，余则成心中才明白了一点。 他迅速在灯光下开始对比起来。 “怎么样，有结果没？” 半天后，郑耀先走了过来。 余则成点了点头。 他指着找出来的假币，“六哥，假币的面值大部分都是角币，面值最大的也就是一元。” “五元以上的一张都没有！” 听到这里，郑耀先点了点头。 既然要对付敌人印制假钞，调查自然必不可少。 “我们今天只不过是一个初步调查而已，还不能直接下这样的结论。” “到底有没有更大面值的假币，也是我们今后要特别注意的一点。” 说着，郑耀先就拿起了一张假币。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局势已经不容乐观。” “一旦敌人能将再大面值的假币制作出来，那将是一场灾难！” 紧接着，郑耀先就朝余则成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你是敌人，怎么样才能让这些小面值的假币流通起来？” 郑耀先说完，余则成就眉头紧锁。 思来想去之后，一个答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帮会！” 听到这里，郑耀先将手中的烟头摁在烟灰缸中。 他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不得不说，吴老板教出了一个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