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醒醒,快醒醒!” 没多时,韦大东领人来到大牢,而此时的灵山县县令张德宝,却没有动。 “县令大人,快醒醒…” 韦大东有抓着张德宝的手,轻轻的摇,动作非常的轻,与之前的态度相比,这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张德宝全身一颤,惊恐万状道,“谁,是谁,谁在叫我?” 在韦大东一声声呼唤,以及摇晃中,张德宝终于醒了过来,只不过他的表现,非常的恐惧,浑身颤动,脸皮一次次不停地抽搐,就好像在害怕什么一样。 “大人,是我…” “你,你是谁?” 张德宝睁开眼,当他看清来人时,顿时大惊失色,张着嘴巴,惶恐不安道,“您是,韦大人,大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韦大东嘴角一努,没想到张德宝竟然这么怕他,一时间反应过来,只能好生说道,“大人,别害怕,我这次过来,不为别的,主要是来将您救命出去,您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不,我不出去,我就在这。” 张德宝听到这话,立马瞪大眼睛,不管不顾地拒绝,同时额头发凉,眼冒金星,好像被无名的恐惧死死揪住,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无法言语的恐怖,竟然让他如此的卑微,如此的可怜。 这幅样子,如果让凌云看到,都不敢相信这就是他少时的县令大人。 事实就是如此,张德宝非常害怕,他哪也不想去,只想躺在这里,于是恐慌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韦大人,我就在这,我哪也不去,求求你,不要让我出去…” 韦大东一僵,其实心知肚明,张德宝之所以不敢出去,是因为每一次从这里出去,都会受到非人的折磨,惨无人寰。 这就是为什么,张德宝宁愿躺在大牢,也不敢出去的原因。 出去,就代表虐待。 不止不休的殴打。 如今的他,已经伤痕累累,遍体鳞伤,他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不知道自己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或许下一次,下一次就会身死。 而且是那种活活打死的虐待。 哈哈哈…张德宝心中自嘲,想笑,因为他不愿意投降,不愿意低头,所以这些贼人,一遍又一遍的殴打,在身体上折磨他,使出了各种各样的手段,到头来,却没能让他屈服。 是,他惶恐,他恐惧。 哪怕如此,他也从未低头。 这是因为,他乃是进士出身,虽然他这个进士是吊车尾,但不管怎样,他张德宝,说到底也是陛下门生,身为陛下门生,岂能向这些叛贼屈服,岂能投降于叛贼? 张德宝突然喃喃自语,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鹅毛,或重于泰山。 “哈哈哈…” 恍惚间,张德宝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声笑,没来由,就是想笑。 韦大东心急如焚,城门外有无数大乾的士兵集结,很明显,大乾的军队来了,他们要收复灵山县,而且点名眼见张德宝。 只有将张德宝带过去,才能保住他们这些人的性命,不然等大军攻城,他们除了死路一条,再也没有别的出路。 这也是为何韦大东,这一次对张德宝如此彬彬有礼。 韦大东以及所有叛军的身家性命,皆在张德宝一个人身上,不敢不恭敬。 咽了咽口水,好言劝说道,“大人,您尽管放心,我向您保证,这一次出去,绝对不会对您大打出手,真的只为救您出去。” “出去?哈哈哈…韦大人,别说笑了,我知道,这一次出去,怕是十死无生,没事,我张德宝身为天子门生,早就想到这一点,不过就是一死,对,怕了这么久,熬了这么久,最终还是难逃一死,罢了,罢了。” 张德宝努力起身,想要站起来,可是就在他艰难站起来的时候,猛地倒地。 没有办法,这段时间都折磨,他已经遍体鳞伤,腿早就断了,给叛徒折磨得不成人样。 “来吧,将我带出去,不就是一死吗?” “我张德宝,能活到今日,不枉此生。” “可惜,可惜啊!” “想我张德宝,十岁中同生,十七高中秀才,二十六中举人,二十九高中进士…身为天子门生,还未报陛下圣恩,就此结束,到头来贪生怕死,一熬再熬,直至最后,也没能熬到我大乾王者之师,收复灵山,收复我安南,可惜可惜,当真可惜,不过无所谓,区区安南贼子,不自量力的安南王,其下场一眼便知!” 慷慨激昂,喋喋不休说了一通,是感叹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又是感慨,感慨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