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岭南府来人,凌云马不停蹄,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衙门,刚到衙门门口,发现杨武良早就在此等候多时,一见到他,立马向他禀报里面的情况。 自从灭了黑云寨,抄了杨家,杨武良终得和妹妹团聚,从那时起,他的忠诚度蹭蹭往上涨,对凌云惟命是从,未曾有半点不尊之心。 正当此时,李思源坐在凌云的位置上,俯视下方,通判冯和煦居右下方,哆哆嗦嗦,大气不敢喘一声,而他悄然入内,当后者见到凌云那一刻,瞬间大惊失色,一脸的不敢置信。 转眼间,一个月匆匆而过。 在这一个月里,凌云从来没有出现在衙门里,更没有泄露出半点苏醒的迹象,因而衙门一直处在冯和煦的管理之下。 当然,有杨不伟这个前车之鉴,以及黑云寨覆灭再先,冯和煦并没有像当初杨不伟那般横行霸道,鱼肉乡里,然执掌权力的感觉,让他整个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道不出的快哉! 掌握权力欲望的滋生,让他有一种不想让凌云醒来的期待,如果凌云一直病卧在床,昏迷不醒,如果上面一直不派同知,那么南夷州知州的权力,就会一直掌控在他手里…而这恰恰如他所愿。 甚至为了保持住知州权力,费尽心思,脑尽绞汁,祈祷凌云不在苏醒,痴心妄想的将这个权力,牢牢掌控在他的手里…于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冯和煦开始认真处理政事,打点衙门上下… 冯和煦从来没有想过,凌云会醒来,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而且还是以完好如初、安然无恙的姿态出现,这个事实,他无法接受! 凌云的出现,就代表着权力的消失,冯和煦紧绷全身,慌里慌张,甚至不停地用力揉捏双眸,想将他的出现,当作一场幻觉,可无论如何,也改變不了最终的结果。 最后,咬着牙关,失魂落魄道,“大…大人,您没事?” 凌云没有理会他,只抬头看向上方,“下官凌云,见过大人。” 听到凌云自报姓名的那一刻,李思源猛然大吃一惊。 李思源惊讶于凌云的模样,万万没想到此人如此之年轻,仅仅只是一眼,便从此人的眼中看出,此子不到二十的年纪。 不到二十,四品官员…这是何等的荣誉。 转念一想,顿时又觉不对,南夷知州明面上虽为四品,但实际上只有从四品,而且受辖于巡抚,处处受制于巡抚门下,与正四品知府存在明显的差距。 尽管如此,此人年纪轻轻,不到二十就已贵为从四品,如果在任期间,南夷州境内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且无太大的过错,想往上攀越,怕是信手拈来,轻而易举。 稍稍一想,不敢想象,此子日后会成为怎样的存在。 李思源脸上的震惊转瞬而过,只在呼吸之间便恢复如初,凌云抬头瞬间,就注意到他正注视着自己,只见他不苟言笑,正色道,“你便是南夷知州凌云?” 面对直属长官,凌云丝毫不敢托大,免得落下睚眦,日后不好相见,于是神情恭逊,言语谦卑道,“回大人,下官正是凌云。” 李思源见状,倒也满意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又道,“你可知,本官来此,所为何事?” 凌云自然知道李思源来此的目的,毕竟他从郭宜修口中得知,李思源来的同时,还有大批军队随同,且人数不少于万人,虽然为了不让有心人发觉,让军队驻扎在城外三十里的地方,但军队开拔的事,早已被他们所得知。 当然,他没有直说,而是故作疑惑,娴熟的拍起了马屁,“下官不知,但不管大人来此所为何事,大人亲临广信城,就是我广信城乃至南夷州全境百姓的荣幸,如果百姓们得知大人的到来,必定夹道相迎。” 凌云这一恭维,可谓是炉火纯青,让为官多年的李思源赞叹不已,想来如此之年龄,能有此修为,确实不凡。 即使如此,李思源依旧板着脸,未尝稍降辞色,转瞬间面色一冷,周身散发出寒意,面无表情,冷哼一声道,“哼,你不知?” 李思源态度一冷,凌云顿感不妙,刚刚李思源虽然板着脸,语气不咸不淡,但也没有此时这般,目光凌厉,寒气逼人,似要将他五脏六腑刺穿一般,使得他措手不及,倍感不适。 强忍着心中不适,扬起稚嫩的脸,微微抖手,故作惶恐道,“大人息怒,下官惶恐,还请大人明示。” 李思源看着他冷笑两声,直接戳破,“呵呵…不错,当真不错,故作糊涂,真是不错的伎俩,若是换了旁人,怕就信了你的鬼话,给本官从实招来,土家堡到底怎么回事?” 凌云一惊,属实没想到,此人如此直截了当,一言不合,一举将他拆穿,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只好尴尬笑了笑。 如此一来,他也只能坦白,将土家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