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巳时,凌云带着杨二狗朝着李承佑给的位置寻去,因为人生地不熟的缘故,一路走来,问了不少人才来到最终目的地。 到达指定地点,示意杨二狗上前敲门。 “谁啊?” 敲门声响起,府里传来一道声音,直至开门,杨二狗退至凌云身后,凌云这才上前禀明身份。 开门的人年纪颇大,兴许有四十来岁,凌云朝他作辑一礼,行为举止颇为恭敬道,“这位老伯,在下凌云,特来拜见师傅。” 当听到他自报姓名,老伯尤为惊讶,愣了三秒钟,而后上下打量他。 凌云保持原有姿势,微笑面对,直至老伯停下动作,看着他惊呼道,“你就是凌云?” 凌云微微点头,肯定道道,“在下正是凌云。” 老伯再三确认无误,弯着腰,热情寒暄几句,随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云少爷,快快请进,老爷早就对云少爷挂念已久,这些天都在询问老朽,有没有云少爷到来的消息哩!可把老爷挂念坏了。” “哦?” 闻听此言,凌云微微一惊,用余光打量老者,想从他脸上知道这话几成真假。 在他印象中,李承佑寄给他的书信里,从来一星半点,没有吐露出对他的思念,信中尽是些发牢骚亦或是吐槽他的不满。 当然大多数的内容,则是一些关于时政或是他身边发生的事情,其中最主要的还是考察他的功底,再者就是劝他莫要忘了温习,失了进取之心。 如今听得老伯这番话,实为震惊,但老伯脸上表情依旧,让他看不出来半点痕迹,见状他只好悻悻收回目光,无功而返。 跟随老伯一路走来,左右打量了一下李承佑的住所,府邸颇为宽敞,但是丫鬟和小斯极其稀少,再者府里的装饰颇为单调。 看来他这个便宜师傅的住所,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奢华,就这种格调,显得极其朴素,可以看出李承佑为人正直,清闲寡淡的性子。 直到前厅,老伯给他倒了杯茶水,且让他先稍等片刻,转身就离开了,他想应该是去找他便宜师傅去了。 没多时,老伯去而复返,但并没有如他所料,李承佑并没有到来,只有老伯一人。 仔细一想,不禁有些疑惑,难道刚好撞上李承佑不在家,要不然,总不会避而不见吧? 想当然,他一来京都,第一时间就是上门拜见,虽然没有带什么贵重的礼品,但也是一片诚心,总不能不肯见他吧? 事实并未如他所想,老伯告诉他,李承佑正在书房,一时走不开,让他前往书房相见。 心中虽然郁闷不已,但此般情形似乎也只能如此。 跟着老伯来到书房门前,老伯停下脚步,向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他上前,随后便自行退下。 见状,他先是耸了耸肩,整理一下衣襟和仪容,免得引起李承佑的吐槽,做好一切,这才上前敲门,并小声喊道,“弟子凌云,求见老师。” “进来。” 房间里传来一道平淡的回音,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兴许是许久未曾见面的原因,让他不免有些紧张,显得局促不安,畏手畏脚。 深呼吸,咽了咽口水,平复紧张的心态,这才推开门走进去,抬头一瞥,发现李承佑正坐在案桌前,手上拿着毛笔不停地写着什么。 他继续上前两三步,直到达案桌阶梯前才停下脚步,躬着身向其恭敬行礼道,“学生凌云,见过老师。” 听到他的话,李承佑头也没抬,不温不热回了句,“嗯!来了?” 凌云这会更加郁闷,感觉自己这是被晾晒了,不明白到底是何意,此前老伯不是说李承佑挺挂念他的吗? 这副模样,整得跟陌生人一样冷淡,让他不禁再次怀疑老伯的话。 兴许是发现他愣在原地,李承佑抬起来,打量了他一眼,低声说道,“杵在那儿作甚,还不赶紧过来?” “额…” “老师…” 书信虽然未断,但多年不见,再次站在李承佑身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像个小学生毕业多年,突然遇到许多年未见的班主任,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 以至于他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异动,生怕自己的举动,引得旁边的人的不满。 发现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坐下,李承佑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再次抬头打量着他,若有所思道,“你愣着作甚?无事做?” 这…这话,他怎么接? 他心底想回答,有事,他太有事了,简直就是人生大事,他急着去讨老婆,只不过是先来这儿罢了。 再者,这儿又不是他的家,他上门拜见,能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