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吸了一口气,将笑意压下去,重新换上一副颇为冷漠的表情。 只见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襟,一本正经道,“没有没有,我没有笑你。我只是和近文一样,忽然想到了开心的事,一下子没忍住。” 说完凌云和张近文俩人相视一眼,同时爆笑了起来。 捂着肚子,叉着腰,笑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胖子一听,哪里还想不明白他们俩再笑什么,只见他的嘴巴一会鼓,一会瘪,像是在极力忍耐心中的怒火。 眼看就要到了发飙的极限,没想到的是,最后还是被他将其压了下去。 胖子若无其事地将怒气压下去,愤愤不平的他,在心里面为凌云俩人打上标签。 其内容为:某年某日,凌云同张近文,无端嘲笑胖爷,不是本少爷。 凌云错愕地看着胖子,心想他今天竟然没发脾气,当真出乎意料! 不由得嘀咕道:难道是当着五娃的面,不好意思发飙? 就在凌云失神的瞬间,舅舅杨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乖外甥,快出来。” 听得声音有些急促,凌云连忙走出门外,“舅舅,发生甚么事了?” 舅舅缓缓道来,“邻村有人来了,村里的长辈叫你出来招待一下。” 凌云惊愕万分,到底是想不明白,村里自己办的宴席,邻村来凑什么热闹? 再者说,也没人提前告诉他,竟然还有着档子事。 事已至此,凌云哪怕无比郁闷,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凌云回头向胖子俩人严明缘由,并表示暂时不能陪他们的歉意,想着让他们在他房间待着就好。 谁知道胖子听到凌云要出去招呼客人,跃跃欲试,嚷嚷着也要去。 凌云拧不过他,只得答应他的请求。 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凌云站在小破下路口的左手边,胖子和张近文站在右边。 而村里的老爷爷李旦,站在凌云的右前方,这个站位是很有讲究的。 胖子两人不能和凌云站一起,以免盖了他的风头。 前面的李旦不能站在凌云的正前方,避免挡住了他的风头。 这一盖一挡,凌云还是头一次听说。 不免在心里腹诽,这封建习俗还真是繁琐,一个简单接待,还整这么多歪理。 倘若哪日他高中,再次置办流水席,那岂不是更加复杂? 话说接待的方式,不外乎就是前方的李旦喊着来人的名字。 那人在经过凌云的时候,他要躬身行礼,以示欢迎。 例如李旦会在右前方,对着来人大声喊道:下江村陈二携礼到来,礼三小包,米两袋,布条三张之类的。 面对这种方式,凌云内心欲哭无泪..... 直到李川来到他身边,跟他讲明缘由,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方圆几里的村庄,听到广平村出了一位十岁的秀才,大为震惊。 纷纷想要上门拜访,只是苦于求路无门,同时又不敢冒然上门。 只好向广平村村里的老人打听,于是村长找到李川,言明能否为凌云办一场宴席。 他们来全权操办,只要凌云点头即可。 李川身为他的蒙学先生,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要给与三分薄面。 只是他没想到过程这么繁琐,不禁有些后悔。 但李川告诉凌云,置办酒席的好处,这不仅对他们广平村有利,对他也是百利无一害。 对此,凌云疑惑不解地看着他,希望其能够解惑。 李川这才娓娓道来,说是方圆几里的村庄这么多年就出了凌云一位秀才,而且还是十岁的秀才。 这般年轻,将来无疑是最有希望高中进士的存在,再者哪怕是不能高中,只要能考过院试,他们必定会有求于他。 到时候若是等到他中了举人再来巴结,怕是为时已晚,还不如趁他还是秀才的时候,以吃席的借口,送来些薄礼,以结善缘。 将来若是他有幸考过乡试,他们当然也会上门求其庇佑,凌云也会兑现他得承诺。 什么是承诺? 收了礼,就相当于凌云自己许下的承诺。 因为这种话不需要说出口,大家心知肚明。 况且,今日前来的人,村长那边都有登记,到时候只要对着花名册勾兑即可。 至于他们看重的无非就是凌云的潜力,有朝一日能将他们的田地挂到凌云的名下。 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暗箱操作,大乾王朝比比皆是。 因为这样,他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