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踏过小桥,小桥过后是院中花园,花园里遍地是争先盛开的鲜花,微风拂过,一阵阵花香扑鼻而来。 犹如百花争艳,莺歌蝶舞,当真令众人大饱眼福。 读书人嘛!路遇此美景,吟诗作对自然是少不了的。 更何况今日前来,都是院试上榜之人,自觉才气过人,免不得在众人面前显摆一二。 院试考试以十进一,所以今日到此人数,仅仅只有五十余人。 一府之地,经过层层筛选,只有几十人,能在这站这儿,说是人中龙凤也不为过! 但凡今日来此之人,虽无贯古通今之本领,但也曾博览群书,是以吟诗作对,还是能应付自如。 况且古代文人墨客就是爱吟诗作对,读书人自然不能例外。 更何况他们都是今年刚上榜的秀才,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春风得意,谁不想在人前卖弄一番,以证明自己的才气侧漏。 当然,有些人纯属性情直爽,看到此景色,有些诗情画意的情趣。 于是乎队伍里有些人,不知是诗意大发,还是富含诗情画意的情趣,当即摇头晃脑的吟起诗来。 但不得不说,没点真材实料的人,怕是真不敢在这儿当众作诗。 毕竟这儿可不是凌云村里那种山沟沟之地,随便做出一首牛头不对马嘴的诗来,都会被人称颂。 再给,你是若是做的诗稍微不对称、不应景,指不定有人站出来对其冷嘲热讽,到头来惹得贻笑大方。 凌云心想,作诗他不擅长,也就默不作声站在一旁。 反倒是王景辉,作诗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只是见他一言不发,怕也是不想在人前显摆。 只见其中一人向前一步,沉吟片刻,脱口而出的便是一首咏花诗。 看他从容自若,风轻云淡的模样,看上去似乎对于作诗,还真是信手拈来。 “我来,我来。”随后又有一人站出,洋洋洒洒便来上一首咏物诗。 只是那人话音刚落,队伍里当即有人跳出来质疑道,“杨兄,此诗昨晚我在客栈里曾听闻过,莫不是杨兄将昨夜作的诗,搬到这儿来?” 此话一出,惹得众人当场哄然大笑! 那人见被人当场拆穿,脸色惨白,免不得心生怨恨,恶狠狠地瞥了一眼揭穿他的人。 那歹毒的眼神稍众即逝,若不是凌云留心观察,怕也没发现。 那人虽然生气,但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发作,只能默不作声,将怒气往肚子里吞。 有句话叫做不作就不会死,想出风头就要承担其带来的后果。 将怒气压下去之后,那人讪讪一笑,随后低头不语,悻悻地退在队伍里,不显眼的地方。 穿过弯弯曲曲的花园小道,来到了一大块空地上。 大块空地上,摆放着五十张左右的长板案桌,每个案桌下摆放一张矮凳,供学子们落座。 空地的北边竟是一个小湖,清风吹拂,波浪起伏,属实不错。 其实这个天气,就着这个空地,席地而坐也未尝不可。 只是这种场面,讲究的是规矩,他可不敢按个人喜好来。 凌云在心里默数十排,挑了个最靠近湖边的位置。 王景辉原本想坐到前面去,看了看堆积如山的前方,好不热闹。 有些人为了抢占前面的位置,险些大打出手。 见状,他只好选在了凌云前面。 抢占前方座位的人,无非是为了在学政大人和知府大人面前混个脸熟。 选好了位置,凌云刚想坐下来,却被眼疾手快地王景辉给拦了下来。 并严肃告诉他,这个时候还不能落座,得等到上边的人示意,他们才能坐下。 凌云闻言四处瞄了一眼,果真如他所言,并没有人在第一时间坐下来。 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舒了一口气嘀咕道,“好险,差点就丢人现眼了。” 若不是王景辉及时将他拦住,估计明天的府城头条新闻,该是安州府院案首,是个没规矩的山野村夫,怕是徒有其名罢了。 凌云昂着头看向上方的李怀仁,发现其竟然只坐在上方第二排。 而在他背后坐着的,赫然是一个中年男人。 他心想,这人莫不是主持院试的主考官学政大人? 如若不然,不可能坐在李怀仁的上方。 他好像模糊记得院试主考官好像也姓李,至于叫什么,他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 记得那日张贴院试告示,他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主考官的名字,没有印象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