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远等人走后,沉思了片刻的朱厚照,就带上姜三千户和一队骑兵,开始在这天津卫的四周开始纵马驰骋起来。 走过大道,跨过河流,城镇之中游走一番,偶然遇上种地的老农,朱厚照还要下马和他谈上一番。 就这般,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朱厚照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询问海面上的情况,在得到没有踪影的答案后,朱厚照却开始越发的疑惑起来。 按理说海船几乎都算是直线行走,应该比陆路要快才是,可是从收到奏报开始,这都已经快过去五天的时间了,海面上依旧还是空无一物,看不到丝毫有船航行的模样。 朱厚照有些急躁起来,可是他又哪里知道,张永操控海船这一路向北,途径山东、淮浙、闽广等诸卫,这些地方,可是都有大明水师存在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艘外邦海船,大明这些水师能视若无睹,随意放行吗? 就如之前的南直隶截停一般,张永一行人,到了山东,又被截停了,不过因为有了上次南直隶的放行,这次山东的到还好解释一些,不过即使这般,还是耽搁了不少的时间。 用过早膳之后的朱厚照,站在这个临时搭建的港口上面,目光更是直视南方,心中焦急的他,恨不得直接快马扬鞭,顺着海岸南下,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殿下,有船来了。” 就在朱厚照走神的时候,一直跟在身旁的姜三千户,突然在一旁惊喜的喊道。 听到这个动静的朱厚照,立刻将心中的思绪抛开,朝着远处望去。 果然,在那天海交接的地方,正有一艘帆船,慢慢的朝着这边航行着。 见到这一幕的朱厚照,原本那因为等待而焦躁的心情顿时消散于无形。 而一旁的姜三千户也开始向着身后开始呼喊起来,顿时整个港口之上的众人就开始忙碌起来。 半个时辰过后,这艘外邦海船终于停靠在了这临时的港口之上,一直站在船头的张永,早就已经注意到了站在港口之上的太子殿下。 得到宝物开始回京的数个日日夜夜的,张永也曾憧憬,当自己进京之时会是何等的盛况,可是如眼前一般,太子殿下亲自跑到天津卫来迎接自己,这是张永从来不敢奢望的事情。 之前为了表功,本就在漳州被晒得有些肤色发黑的张永,在这数日的航行之间,更是站立与船头,让海风和阳光不停的洗礼自己,好让自己显得更加黝黑一些,更加沧桑一些,更加辛苦一些。 原本张永还以为,这一切的准备,要等他到了京师的时候才会用到,可是谁想到,海船刚到天津卫,他就碰到了前来迎接的太子殿下。 此刻的张永心情激动极了,为自己的提前准备感到明智的同时,更是恨不得立刻跳到岸上,跪倒在太子殿下的面前,诉说他的辛苦,他的奔波,他的劳累。 所以海船刚刚靠岸,张永就开始吩咐手下,将艞板搭上岸边。 而他自己,看见艞板搭上固定稳当之后,一心想上前表功的张永再也按耐不住,抬脚快速的朝着艞板之上行去。 岸上的姜三千户,在张永走下海船后,就开始派了两队的西苑士卒先行登船,前去检查去了。 而这边的朱厚照,则是看着对面朝着自己走来的这个黝黑之人,暗自生疑。 “是张永吗?” 朱厚照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才让这家伙出去一个多月,何至于晒的如此之黑啊。 朱厚照依稀记得,当初派他离京之时,这个张永还是一个白白净净的模样,怎么现在回来,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对面的张永听到朱厚照的问询,一心卖惨的他,眼泪顺势就流了下来,接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语气悲戚的说道。 “正是奴婢,正是奴婢,奴婢不辱使命,总算是完成了殿下您所交代的任务。” 朱厚照看到张永变成这般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忍起来,上前一把搀扶起张永,口中更是出言安慰道。 “爱卿辛苦了。” 听到朱厚照所言的张永,眼泪更是越发的收不住起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摇头说道。 “不辛苦,不辛苦,能为太子殿下办事,是奴婢的荣幸。” 说完这句话的张永,很快就想到了自己的‘功勋’所在,一脸激动的对着朱厚照表功道。 “殿下,奴婢寻到了一仓房的土豆,因为怕路上出现什么闪失,耽误了您的大事,所以奴婢才亲自给您送回来了。” 就在张永说话的时候,去船上检查的姜三千户也已经返回到了岸上,回到了朱厚照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