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落在了王二公子的脖子上,沉重的刀压在他的肩膀垮了下来。 王二公子呆住了,嘴巴张张合合,再也吐不出刻薄的话语。 但是他发现,那把刀没有继续前进。 王二公子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努力克制住发抖的双腿。 “廉,廉恕,你敢杀我?我可是王家的人。” 即便只是庶子,他也是王家的儿子,代表的是王家的脸面。 廉恕的军队还指望着从他们家讨食呢! 廉将军深深的望了他一眼,那双总是精明的眼睛里此时却压抑着沉重的情绪。 似乎想了许多。 他慢慢的放开了刀。 王二公子更加得意了。 会咬人的狗不叫。 他打定主意,觉得廉恕不过是一条汪汪乱叫的狗,再如何也不敢伤害自己。 廉将军:“每天的粥要供应到量,至少要有1500份。” “不行!”王二公子下意识的反驳。 一份粥要花半个铜钱,500份就要250个铜钱。 一日两餐,一天竟然要多上半两! 省下来的钱都是他的,凭什么给这些贱民?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可知这样的话,一天要多上多少花销,我们的钱也不是白来的。” “我出。”廉恕冷冷的盯着他。 “城中的百姓也都出了银子,这不是你王家的银子。” 若是换一个人,只怕会顺着这个台阶就下了。 但这是王二公子。 王家子嗣不多。 所以即便只是个庶子,他也是千娇万宠着长大。 在院子里作威作福,从未有人敢忤逆他。 更何况,他平日里听父亲说过不少关于廉恕的事。 王家主的话语中常含贬低。 他们说:廉恕就是一个不会变通的老古董。 他们说:只要想要和平,廉恕便不会和他们撕破脸皮。 他们说:廉恕老了,总是恋旧。 于是,一直听着这些话语长大的孩子,对护佑了他们那么多年的廉将军只剩下了一个认识。 廉恕老了,无用了。 王二公子悟了。 你的军队粮食还有一部分是我王家出的呢。 就该乖乖的做一条狗! 看着廉恕远去的背影,他的脸色又青又白,感觉自己被看轻了。 “呵!不过是我王家养大的一条老狗,你以为你能干了,就能庇佑这些幼犬?来人,传下去,从今天开始以后,每天只做500份餐食,其他的,你让他们去找廉将军要吧。”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一直躲在角落不敢出声的流民们窃窃私语。 大部分被压迫习惯了的百姓都只是抱怨和哭泣。 却还有小部分异样的声音。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又关咱们什么事?” “这下好了,连1000份都没了,多管什么闲事啊……” 廉恕本走的一往无前,如今却微微一顿。 手攥的很紧。 王二公子得意洋洋。 “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这个瓷器活,我告诉你,在这里,我才是道理,我让他们当狗,他们就得给我跪着舔食,我啊啊……” 一把尖利的大刀忽然飞出。 带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像阵风一样的被扔了出去。 方才还得意洋洋的王二公子被钉在了树上。 那把刀直直的戳进了他的胸膛里,入木三分。 见过血的大刀锋利非常,砍人就像砍豆腐一样。 至少王二公子愣了好几秒,才发现自己的胸口破了一把大洞,那双被酒色侵染的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 被他看作是一条狗的廉恕,竟然敢反抗了。 他不怕……洛阳乱了吗? 他下意识的挣扎着。 然后,脑袋一歪。 “公子!” 护卫们连忙用手去探他的鼻息,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公子…没了。” “廉将军杀了公子。” “杀人了!廉将军杀人了!” 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