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北浦何氏,竟然真将那些世家子弟,给压制住了。 何洪甚至比水师,比朝廷的官员,比刘恪自己,都更要在乎航途中的安全。 尤其是强行咽下了呕吐物,极快适应了之后。 兄长何坤的交代,要如何闯出名头,如何结交水师、世家,他还真不一定放在身上。 但船上的货物,海贸的利益,他是决不允许亏损丝毫。 估摸着,要是有人掉了一文钱到海里,何洪都恨不得立即跳下去捡! 经历了漫长的远海航行,吕宋的港口,终于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海港的前方是一片海湾,岩石高峻,形如木杵。 当地土著称为losun,吕宋也因此得名。 湛蓝的海水波光粼粼,仿佛镶嵌着无数颗闪亮的宝石。 海面上微风拂过,形成细小的涟漪,将太阳的倒影点缀得耀眼而美丽。 隐约还能见到,三五渔船。 无论是平民出身的船工,还是世家大族,都不禁发出一片片惊呼感叹,充满了欣喜和激动。 有些人,立刻停下手中的事务,目瞪口呆地凝视着眼前的景象。 他们的眼睛瞪得老大,难以掩饰的兴奋。 一些人张大嘴巴,欲言又止,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 像何洪这种,眼睛里只有钱的,更是直接跑到船舷,伸长了脖子。 仿佛想要将整个吕宋的景象,尽收到眼底。 何洪顶着黑眼圈,眼中布满血丝,他都不怎么敢睡觉。 此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脸上交织着欣慰和感动,手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最艰难的航海,已经过去了。 接下来只是买卖,哪还能难得住他们?!! 就连醉醺醺的刘寅,都愣了愣。 浩渺大海,就这么被大汉轻松征服了? 从琼州到吕宋,虽说不算太远,但也是屡有风浪。 可竟是一艘船,都没有损失。 只是稍有些货物,沾了水。 刘恪笑着看着一切。 挂都开了,要是再出什么岔子,丢人的是系统。 “傅爱卿,你派人将朕的信送去,就说我们是来做生意的。” “我们和吕宋人,先公平互市,慢慢接触,以后会有更好的局面。” 刘恪亲自出海,还存着兼任翻译的心思。 吕宋和交趾不同,完完全全属于国外,经历多年发展,有自己的一套文化、语言,完全不通汉话。 留学生的天命,用在这方面得心应手。 不过在往后的海贸中,语言确实是个麻烦。 看来还得想办法,抽取一些精通多国语言的皇帝天命。 然后多个语言天命合成,直接著书立说。 再不济,照着书上的翻译,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加上指手画脚,也够用了。 傅玄策收了信,便去安排人手。 虽说他也不太清楚,皇帝在民间时,到底怎么认识了那么多,掌握着藩国语言的奇人。 但这不重要。 对付吕宋,和对付交趾不同,并不需要上来就用强。 不像交趾原本就是大汉所属,后来也是大汉邦国。 吕宋基本和大汉没有交流,要是强行动兵,大汉也占不着什么理。 能不用武,尽量不用武。 而以吕宋的实力,也用不着先发制人。 水师后发制人,占据着理,直接平推国库,给你吕宋国库抢光了,其它番邦,也无话可说。 甚至,说不定都不需要朝廷出面。 出海的不是大汉朝廷,是大汉商会。 入股的,还有诸多世家。 朝廷只是主导。 真有不知死活的吕宋土著跳出来,世家们自发就并肩子上了。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这些世家,可都是等着海贸的利润,来补贴田赋呢! 当然,如果吕宋甚至都不愿意让商队入住,不乐意自由贸易的话。 大汉水师,也不介意展露一番世界警察的风度,在吕宋近海剿一剿海盗。 海盗嘛,不剿不行。 —— 整个吕宋岛,名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