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戈子境不知她要做什么,心中升起一股恐慌感,侧着身子从门缝中滑出,背对着门将门带上。 他正准备出门买米,可没工夫跟这黑锅姑娘瞎耗!日上三竿,肚子咕咕叫。 可他正准备开溜,就被叫住。 “《姜铳传》,何时更新?” 一把菜刀已明晃晃伸到他鼻前,仿佛下一秒就要割掉他的鼻子。 素颜手臂伸直,握着菜刀的手半分不见抖,面上没有多余表情,却直勾勾地看着戈子境。 戈子境后退几步,嘴犟道:“什么《姜铳传》?休得胡说,我不认字的!” 与此同时,他内心不可谓不震惊。这可是第一次有人找上门来,她是如何知晓的?难道是司笙那小子走漏了风声? 素颜不与他废话,抓住他胸前衣襟,就把刀往他脖子上架。 这姑娘看着柔弱,力气却出奇地大,戈子境在她手中像只扑棱鸽子,却死活没挣脱开来。 冷刀抵热颈,凉到心底。戈子境不敢大叫,只是喉结滚动,不由挤出一声: “咕。” “要么,你死;要么,你更。”素颜胁迫他人的时候,听上去也十分淡然。 戈子境瞪大眼睛梗着脖子,不再否认作者的身份,只道:“更新的事,是说更就更的吗?” 天知道他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招来这么一个疯婆子!不过他心中也闪过一丝欣慰。 催更的手段极端了点,但也表明了读者对他的认可! 听了这话,一页书都没看过的素颜还是没有放下刀,反而将刀在他颈上压得更严实了些,问他:“那我就在此住下,督促你写书,可?” 戈子境喉头一凉,瞪着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什么可不可,这是在问他的意见吗?分明是通知!这也太过分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被一个姑娘威胁?他定要…… “可、可以。”戈子境扯出一个微笑,“能请你先把刀放下、好好说话吗?” 她究竟是来催更的还是来蹭住的?戈子境回味过来,觉得不大对劲,一边买米,一边琢磨。 收了菜刀背着黑锅跟在戈子境后面的素颜则想,妥了,住的问题这不就解决了? 素颜这背锅的模样着实怪异,扛着大米的戈子境再也忍受不了路人的目光,小心翼翼地与她商量:“姑娘,这锅你能不背吗?” 素颜略颔首。 下一秒,戈子境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肩上的大米就和素颜背上的大锅换了地儿。 素颜轻轻松松扛着大米走在前面,察觉戈子境还愣在原地没跟上来,她侧过脸问:“我没背锅了,你怎么还不走?” 戈子境将黑锅抱在怀里,低着头,躲避路人更炙热的目光,跟在素颜后面,尽量和她保持距离。 搞得好像是他扛不动米,要姑娘家照顾一样。 素颜走得比平常更畅快,欺负戈子境似乎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她从前认识这个人吗?她见到戈子境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很熟悉。 可看戈子境的反应,显然是不认识她的。 她忘了太多事,而记得最深的事是要完成刻骨咒的任务。 戈子境在厨房里洗洗刷刷切切剁剁,还不忘大着嗓门问院子里的不速之客:“就吃面行吗?比较快!吃不吃姜葱?” 问完他都觉得奇怪,怎么好像自然而然地就开始伺候主子了?主子究竟是什么人? 他又一惊,怎么开始叫主子了? 不对劲不对劲,一定是正在切的葱味道太浓,上头了。 “吃面,吃姜葱。” 素颜一边答他,一边在外面踱步研究戈子境的一方天地。 院子里光秃秃,连根草也见不着,土黄的调跟戈子境身上的衣服如出一辙。 院子里没什么意思,但见有一屋虚掩着门,她本来下意识要直接推门进去,但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要有礼貌,进别个屋要先问!” 她觉得这语气很熟悉。她推门的手悬在半空,大声问戈子境她是否可以进去。 戈子境刚炒好一盘肉酱,把水烧开,抓了一把挂面,顺着锅沿散开一圈。他爽快答:“自便,这小破地方没有什么不能看!” 素颜这才推开门进去,一眼看到一桌一椅一书架。 不少纸张随意散落在各处,桌上、地上、窗台上,横七竖八,彰显着主人的烦乱。 素颜拾起其中一张,上面填满了墨色方块字,却在最后一列拉出长长一尾,显然是写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