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她是你的谁?”城门守卫满脸狐疑,实是无法将眼前的粗犷壮汉和桃色少女,联想到一起,这外貌差距如此之大,怎可能是一对父母所生?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天,来生才扯开凝滞的喉咙:“那,那远房表妹?” 守卫抬头,瞪他一眼。 来生立马怂了,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这才对嘛,我就说我不可能看错。”守卫让开前路,拍一拍驴儿的后脖颈:“走吧,下次可不许再说谎了啊。” 来生连连应是,架着驴车进城,一越过城门,南音的视线就开阔了许多,眼前尽是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五花八门的商铺呈一字形摆开,果香,食香,花香多重混合,不断地在鼻尖下游走,定力不足之人,稍有不慎就会迷失。 “小妹,你等我把驴栓好,再好好带你去逛一逛,最近城里不太平,你可不能乱跑啊。”来生将驴拉进小巷,趁着栓绳的空挡,给南音郑重嘱咐,一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来生愣住,后猛拍大腿:“哎这人,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怎么比我还馋呢。” 他小跑出巷子,一副抓顽皮孩子的老父亲驾驶,一路冲撞过往的行人,气势汹汹地到了长胜楼前,拧住南音的耳朵:“叫你不要乱跑,不要乱跑,你怎么就是不听?” 语气倒是没多大怒火,甚至还有点和蔼。 可是手上却是半分没留情,怕是他有多大力气,就用了多大手劲。 南音一时不慎,落入他手,在这里又不能轻易使用灵力,就只能生生挨着,好声好气央求他松手:“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 他压根不听:“没什么好说的,原还想带你四处逛逛的,现在没机会了,马上就跟我走。” “去哪啊?”他不松手,南音只能跟着他走,一听他要带她走,她就有些慌了,现下既已进了城,两人就没有继续一起的必要了,她还要去找达奚菩,没空与他周旋。 南音捏出一个手决,正预迫他放手,却听见他掷地有声的一句:“回家!” 心上猛然一震,一种奇异而温暖的感觉流转全身,她停下手上动作,朝前推了推:“你先放开我。” 来生固执前行:“不放,一放开你又要乱跑了。” 南音无奈:“我不跑。” 来生:“我不信。” 南音:“……” 她索性耍赖不走:“好疼啊~” 此话一出,来生立刻松手。 南音正窃喜,却发现来生望着上方某处,眼底是足以媲美绝世美景的惊艳,大批的人群从后方涌来,南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 “——是姬訇公子!”尖叫声破空而出,于刻板麻木上,划开一条深可见骨的口子。 数条红绸从长胜楼楼顶飞出,朝着四面八方铺陈开来,在众人头顶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红毯,一名面戴鹿首形状,金丝镶边面具的青衣公子踏云而来,怀中抱着一把血色琵琶。 琵琶弦音如泣如诉,听者脑中不自觉浮现出,一只征战千里伏尸百万、自尸山血海中死里逃生的兽,躲在无人之处舔舐伤口的画面。 众人追着青衣公子,向着城门奔去,并有多人不顾守卫阻拦,强行夺门而走。 南音站在原地,看着青衣公子从她身前,到她身后,再渐渐远去,最后跃上了城门。 她盯着那一抹绿,眼底似要渗出血来,只因青衣公子经过她时,朝前的目光忽然向下,看了一眼。 别的她不清楚,这个眼神她可太熟悉了,眼底的嘲弄似一池清潭之下的粼光,晃得人眼角生疼。 他是达奚菩,一个手段与外貌皆是顶端的奇男子,只要他想,他可以让任何人对他泥足深陷,包括一国女君。 “公子是陛下的人,不知道这些人心热个什么劲。” “如此极品,看看也是好的啊。” “……” 身后人的对话清晰落入南音耳中,她回头便见两名女子并肩而立,一名英姿煞爽凛然而立,另一名则千娇百媚酥人心骨, 两人同时接受到南音的目光,一齐抬眼看来。 “看什么看?小心姑奶奶我挖了你眼睛。” “阿离,休得无理!”长得漂亮的那位,指着南音的鼻子就开骂,毫无意外遭到身旁女子呵斥。 南音压眼,杨起莫名的笑:“都说漂亮的女子火气大,看来真是这个理。” “小妹无礼,望姑娘海涵。” “无妨,我长这么大,没被人挖过眼睛,不过现下手中,倒真有一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