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好走,前者希望渺茫,后者亦难以实现。 然是她先招惹的达奚菩,就算再不好走也得走。 可她心有不甘,造成今日这局面,很多人都有责任,幼时欺辱达奚菩之人,昔日冷眼旁观之人……,还有今日本该守在半生壁,却不知何由擅离职守的栖华。 这么大的后果,让她一人来承担,她实是有心而无力。 “若不是你这位师兄非拉着我,让我保你在透骨阵中安然无虞,又怎会让达奚菩有可趁之机?”魏清行看穿她的心思,主动解释。 他压了压眼,恨恨地说:“我耗费灵力护你,你却让我大失所望。” 南音看向东方既,后者无声默认。 这就都对上了,难怪她身陷上古十大凶阵之一的透骨阵,除了灵力短暂停滞,通身无任何损伤。 “既然如此,南音去了。”南音闪身上前,魏清行适时撤开一条口子。 她的身影在半生壁前消失,东方既忽然起身追去:“小师妹等我,我与你同去!” 天琅阵受到波及,撕开一条更大的口子,幸好魏清行及时加固,一切有惊无险。 “师兄,他二人既去,我们还需在此布阵么?”其中一名弟子发问。 “他二人此去希望渺茫,我们守在这里,可保万无一失。”魏清行盘腿而坐,缓缓闭上双目。 “既师兄知道希望渺茫,为何还要他二人前去?” 耳边一记重击,他遽然睁眼,眼中迷茫尽现,难道真的是他过于严苛了?可是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赎罪,不是应该的么?正如他在帮助南音与守护半为壁中选择了前者,理应承担由此带来的后果。 南音听到东方既的声音,特意停下脚步等待,待他追上来,抬手将他拦下:“小心脚下。” 东方既低头,只见一滩黑色诡异的液体,从前方无声流淌出来,他顺着流向抬头,看到一抹模糊的黑影,随意倚在石壁上,水光晃动时,达奚菩的面庞一闪而过:“两位既是来杀我的,又为何不敢上前?” 东方既二话不说,唤出灵剑:“谁说不敢,让我先来!” 他提着剑,腾空刺过去,剑尖马上刺穿身体,“达奚菩”却一动未动。 他察觉不对,正要收剑后退,石墙却猝然碎裂,露出后面巨大的深坑,强烈的吸力将他吸了进去。 “小师妹别过来,这是陷阱!” 南音冷眼地注视着一切,并未现露出慌张的情绪。 “你师兄掉下去了,你不担心吗?”声音自后方传来,南音陡然转身,见达奚菩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倚在墙面。 南音眉峰轻挑,凛然生霜:“为什么要担心,他不是同你一起的吗?” 这个猜测不是凭空起的,而是有既定的事实依据,在达奚菩还未来到斜阳宗前,东方既就曾打过不烬木与婆那果的主意,幸而被几位师兄及时拦下,此事除了他们几人,再无人知晓。 东方既虽表面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其实内心溢满了无法言说的苦楚,即便他们师兄妹几人感情甚笃,他也从未说过,他决意盗取不烬木与婆那果的原因。 “喔,你都知道了。”他低头,轻蔑一笑:“那么,你会如何处置你这位师兄?” “处置?小师弟说得太严重了吧,世上之人谁不犯错?谁又能保证万无一失呢?”她眉眼轻杨,不以为意。 “你接下来莫不是要说,你对我也是如此?”他懒懒抬目,一脸冷意。 “谁说不是呢,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愿意给你机会时,可以无限包容,不愿意给你机会时,那怕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也绝不动容半分。” “小师弟你猜,此次故意陷害后,我对你的耐心还剩几分?” “哼,谁稀罕。”他冷哼,双手成爪向她扑来,南音越躲,他就逼得越紧,看样子是想将她逼到前方,同东方既一样落入深坑。 南音将计就计,主动跑到前方,脚下一滑掉下去:“哎哎哎,我要死了呦!” 达奚菩上前察看,下面却悄然探出一只手臂,猝不及防地抓住他的脚踝,南音单手悬挂在石壁上,朝他肆无忌惮地笑:“小师弟来都来了,不如一起下来玩?” 她向前一拽,达奚菩纹丝不动。 很显然,他已有了经验。 若是换作平常,这样的情况绝不会发生,可现在身下的吸力愈加强盛,她稍有不注意就会掉落,根本分不出多少心力,来与他较劲。 为了掩饰尴尬,她松开手:“要不,你自己下?” “我下去有什么好处?”他低眸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