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浔问。 沉默一会儿后,林岿说:“我的岗位不太重要。” 徐之浔拖过一把椅子坐他对面。 “你在看什么书?”徐之浔有点好奇。 林岿的高大外形和他异常沉默的沉静气质形成强烈的对比。 当他行动时,即使沉默,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滋蔓出源源不断的力量。 而当他静止时,周围的一切又都恢复宁静与和谐。 他是一个能把这两种气质融合在一身而不显割裂的人。 “之前写的日记。”林岿说。 “上岛之前?” “上岛后写的。” “我可以看看吗?”徐之浔马上意识到这不太礼貌,但她实在好奇。 然而林岿并没有回答。 今天已经说太多话了。 徐之浔还没有摸清他的脾气,她也知道人与人之间变得熟悉需要不短的时间,特别是他们这种慢热的人。 不知道他不耐烦的底线在哪里。 否则她真想一晚上把所有事情搞清楚。 慢慢来吧,她想。 这些天,徐之浔发现,林岿只是和她一样的冷淡,轻易不显露情绪,而不是孤僻。 她问了最后一句:“明天我可以和你一起出去转转吗?” 林岿抬头看他,然后合上日记,看着她说:“可以。” 微咸的海风吹到徐之浔脸上的瞬间,她觉得自己仿佛还在斯麓岛上兜风。 闭上眼睛,或许下一个目的地是斯麓岛上的果园,热带水果的甜香四处萦绕。 而睁开眼,这个禁岛上的景色也不错。 林岿坐在驾驶位开车,前额的头发被吹起,太阳穴边有一道疤。 徐之浔转头看他,他显然余光瞥到了,但并不做反应。 “林岿。” 徐之浔叫他。 “我男朋友也是警察。” “但他不在了。” 林岿转头看她一瞬,眉头有点紧,看起来很严肃,又似在思考。 “节哀。”他最后说了两个字,用低沉的声音。 徐之浔看向窗外:“如果我们永远出不去怎么办?” 她并没有想要得到林岿的回答。 林岿也没有出声。 无意义的字句消散在风中。 皮卡停在一座园子外,园子用栅栏围着,里面是各种果树。 “李子就是在这摘的吗?”徐之浔跟在林岿身后问。 “嗯。” 满目都是新鲜的绿叶和水果。 也确实是甜香的气息在扑面而来。 这个岛上阳光直射,水果积累的糖分丰富。 夏天伊始,清爽的汁水顺下堵塞在喉咙的沉闷和烦躁。 葡萄带点茉莉味,樱桃颗颗鲜红。 两人无话,自顾自采摘着。 林岿从皮卡后备箱拿来竹筐,将一捧一捧的水果往里放。 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和他额头的汗珠上。 他偏暗的肤色和热带岛屿的气息十分融洽,就好像他已经在禁岛上生活了好久。 徐之浔发现自己总是不时在看他。 是一种依赖,她分析,吊桥效应下的正常反应。 两人还没到很熟络的地步,但徐之浔感受到林岿与第一次见面时有一些变化。 也可能是她自己改变了看法,并不是他在变化,徐之浔又这样否定道。 他们在早晨出门,现在日头已经升至头顶。 皮卡载着一大筐水果开往平房。 返程经过海滩,那座空楼依旧矗立在沙滩和树林的交界处,平静地。 仿佛那天露血的厮杀是一场荒诞的臆想,除了林岿手臂上的那道长疤。 徐之浔又看向林岿,他左手握方向盘,右手垂在换档处摩挲着虎口,有力的青筋从手臂延伸到指根关节。 他正平静地目视前方。 直到林岿双手握紧方向盘,身体向前倾,皱起眉,徐之浔才往前方看去。 沙滩上躺着一个人——花衬衫和花短裤。 “秦照?”徐之浔震惊地出声。 “你认识?” “在斯麓岛上见过。” 林岿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