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得喘不过气,安抚地张开手环抱上紧绷的劲瘦腰身。
空气突然静止,初季心知她该说点什么,新一在等她的解释。
然而没等她想好措辞,对她总是坦率又真诚的少年开口了,“初季,我不开心。”
工藤新一隐下后半截,你看不出来吗?
初季心里叹气,显而易见。
工藤新一也不想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小孩子,但他真怕初季又含混过去不放心上,仿佛今天的危险不值一提。
“我道歉,对不起。”初季从善如流地说完,踮起脚想啄一口高她一截的薄唇。
一根骨节分明的食指抵住她,初季疑惑睁眼,面对怒气难掩的湛蓝色眼眸,顿时变得不知所措,新一比她预估的还要生气。
“约法三章,谢谢、对不起、抱歉之类的话不要再出现在我们之间。”
工藤新一不想回忆今天在杯户公园的心情,他无比庆幸自己心血来潮的出门,否则他不会正好听到萩原研二接电话,更不可能知道初季在经历着什么。
“你今天,不,可能更早,昨天,被犯人用萩原研二威胁你,所以你今天乖乖上去了。”
工藤新一眼神犀利,一一道出自己的推测,“犯人和你们兄妹有过节,萩原研二4年前在爆炸案死里逃生,一队人存活,但事后他拒绝接受表彰,和你有关。”
与其说是推测,不如说工藤新一在印证他推出的真相。
初季弯起眼,关注点跑偏,“威胁?我就不能是太害怕了才乖乖的上去吗?”
工藤新一勾唇笑了,声线不见温和丝毫,依然是冷静至极的语气,“那是别人,不可能是你。”
初季挑挑眉,正想反驳,忽地被宽大掌心托起后脑。
眼睫扫过的风吹进对方眼里,鼻尖相蹭,热气喷洒,细小绒毛摇晃在白皙肌肤上。
“初季也许会害怕,但绝不会束手就擒。”
“如果没有足够重要的筹码,你不会听他的。”
「你甚至会让威胁你的人付出印象深刻的代价。」
若初季是如此听话的性格,工藤新一的好胜心不会甘愿后退百步千步,变成现在这副迷恋她的模样。
身上的谜团不追寻,不追问。
今天触手可及的真相,因为她的不情愿也可以暂时放下,更做不到步步紧逼。
“你有准备好吗?”
初季反应不来这没头没尾的问话。
工藤新一心底郁气难解,不甘心她像没事人一样,无法体会他的担惊受怕。
他少见地罔顾初季意愿,暗含锋芒地问,“说辞。”
“怎么和我解释摩天轮上定时炸弹被安全拆掉,还能拿到两处地点的说辞。”
工藤新一和犯人接触过,压抑着焦灼,想尽办法套出一些信息,可惜犯人守口如瓶,对自己的“作品”自信满满。
犯人刚才亲眼看见摩天轮没有爆炸,整个人崩溃地大喊大叫,胡言乱语。
工藤新一这才得知炸弹设计的关窍。
慌张的情绪消退,理智重新占据上风。
他看到初季听清后睁圆了眼,眼底的惊讶和措手不及一闪而过。
工藤新一喟叹道,“原谅你了。”尾音淹没在唇齿相依之间。
他想,这就够了,初季没有预备好谎言来对付他。
自己也撑不了多久这副冷淡模样。
初季似乎不担心他追根问底,从未考虑过如何回答。
潜意识的笃定吗?
拿捏人心,大概是上天赐予萩原家的天赋。
仿佛在大海中航行的水手,听到塞壬美妙的歌声,被蛊惑到失去理智,义无反顾地跳进冰冷的海水,即便化成白骨,永世沉眠于黑暗深幽的海底也心甘情愿。
工藤新一失笑,初季不是塞壬,他却像被蛊惑的水手。
初季被捧着脸,眨巴眼睛还没缓过神,她上嘴唇有些麻,尤其是唇珠,独得某人偏爱。
工藤新一喜欢看这双浅绿色眼眸染上雾蒙蒙的水汽,像初春挂着露珠的嫩绿草尖尖,冷意褪去,独留清新与生机。
初季敏锐地察觉到工藤新一心情颇好,试探地轻啄一口,“消气了吗?”
蓝宝石闪着危险光芒,贴在初季耳边低语。
“啪!”
初季耳根红透,双颊一片绯色,扭头就走。
某人笑容灿烂地捂着手,“好痛啊,初季。”
“痛死你!”初季捂着耳朵快步向前。
工藤新一抬手挡着唇,笑容收得艰难,好像逗过头了。
初季不知是在懊恼还是害羞,新一每次消气后都变得更不要脸。
适才清冽的少年音隐含笑意,悠哉地吐出一句。
「下次至少要做到我刚才的程度才会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