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跳芭蕾时那种热烈的、全身心投入的感觉,只剩动作和技巧。
自己只是在做一件该做的事,以前为了平衡学业和芭蕾,再累也值得,心中有信念有追求,而那段时间她却时常感到疲惫和迷茫,她跳的舞渐渐失去活力与灵气。
体会过最热爱芭蕾时的感觉,就无法忍受退而求其次的模样,跳得再好也不完美,她知道这条路她走不下去了。
反而是经过慎重考虑做出抉择后,变得轻松了,能重新享受跳舞时的快乐。
“所以我去年没有让你参加比赛,在等你调整好自己,没想到最后你的选择……”小野纪优早有预感,说不可惜是骗人的,她一直非常看好萩原初季。
小野纪优对自己偏爱的学生笑笑,鼓励她,“没关系,你才14岁,早点想清楚没什么不好,问心无愧就好。”
“说说你的打算?”萩原惠美目光柔和,没有责怪和失望,只有理解和支持。
初季心中大石放下,释然一笑,“参加完这次比赛我还会继续跳的,小野老师可不要这么快抛弃我。”
“我打算上高中后就不跳了,认真备考,选一所艺术大学,专心学画。”萩原初季眼里闪着的光似曾相识,那是以前说起芭蕾时才有的光。
作画当下内心的平静,大脑被清空后的专注感,那些转瞬即逝的画面有了情感和寄托。
不可否认,三年时间改变她许多。
萩原惠美欣慰地笑,初季内心的挣扎肯定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但最后还是认真为自己的未来好好考虑了,“你决定就好,只要你喜欢,妈妈都会支持你。”
“明年要不要去瑞士参加比赛?看看自己在结束之前能走到哪一步。”小野纪优希望初季能留下更多关于芭蕾的美好回忆。
“嗯!我也想看看更厉害的人。”萩原初季高中不打算参加比赛,明年最后一场,她也想挑战一下自己。
飞机落地后正是饭点,三人先到酒店吃晚饭,长途飞行让人十分疲惫,吃完晚饭,三人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萩原初季和小野纪优忙碌了一天的赛前准备,晚上8点刚回到房间的萩原初季听到外面的客厅有动静,随后萩原惠美的声音响起。
“初季,快出来。”
萩原初季疑惑地推门出去。
套间客厅被红茶的香气包裹,复古吊灯散发着温暖的光,柔和地投照在工藤新一身上,看到初季出来,他唇边扬起一抹温柔淡笑,有三天没见了。
“我都忙忘记了你是今晚到,你刚下飞机吗?住在纽约的房子还是酒店?”萩原初季跑到工藤新一身边,问了一长串话,语气中带着欣喜的笑意。
萩原惠美和工藤有希子坐在沙发相视一笑,至于其中意味是否相同就不得而知了。
工藤有希子笑着答了一句,“小新也住在这家酒店。”
工藤新一:“下午到的,猜到你在忙就没告诉你。”
萩原惠美让两个孩子自己去玩,拉着工藤有希子兴致勃勃地讨论购物的好去处。
工藤新一斜靠着窗沿,萩原初季撑着下巴俯瞰底下的中央公园。
“新一,我今天见到了很多风格不一样的选手,感觉她们都好厉害。”
今天看到的选手,那为了芭蕾能付出一切的热爱,是初季现在缺失的。
窗边光线不算明亮,但也足够工藤新一看清初季低垂的眼睫,他轻笑一声,“你的傲气留在东京忘记带来了吗?”
萩原初季眼都懒得抬,伸手打往身侧,安慰人的话也被他说得这么烦人,她哪里有很骄傲。
工藤新一握住差点拍在他腰上的手,微不可察地握紧一瞬,很快放开,他的手已经能一掌包完初季的小手了。
“初季你也有只属于你的风格。”
初季眉眼弯弯地轻哼,说出口的话带了点小得意,“那当然。”
“你想好要带我去哪个美术馆了吗?”初季想起工藤新一答应她的事,侧头询问。
“The Met和MoMA?”工藤新一提前查过,但纽约的美术博物馆非常多,他不太确定初季想去哪些。
“嗯……去MoMA吧。”初季纠结一会,选了后者。
“两个都可以去。”这也是工藤新一本来的意思,原来初季以为只能去一个。
“不了,一天只够逛一个。”初季摇摇头,她知道这两个地方逛起来有多费时。
“我们有三天空闲时间,你有其他想去的也可以去看看。”工藤新一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
初季惊讶地直起腰,“你要每天都陪我去美术馆待着?你不想去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