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扣着手指,他乖巧地在谢父的引导下,向季易燃他爸问好:“季叔叔。” 季常林微微颔首,这点回应已经能在周围人眼里掀起惊涛骇浪,他理睬一个小辈,背后是季家对谢家这场订婚宴重视程度的了如指掌,因此给了谢家面子。 也透露出谢家的权势之大。 就像谢家有心邀请,京市各家族全部到齐。 …… 陈子轻不清楚权贵圈的暗流涌动,他在迟家住半年多,后来就去谢家住,到目前为止,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季常林。 完全就是中年时期的季易燃,父子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没他想象的可怕。 当然,真大佬都有几套面孔,陈子轻不会掉以轻心,好在他短时间内都不会和季家接触,他只需要一心一意地在谢家当准儿媳,跟谢浮谈甜甜的恋爱。 都没怎么甜呢,早得很。 所以陈子轻连余光都没挪给前男友和未来男友,他绝不能把自己的处境搞复杂。 “儿媳,怎么不叫你梅姨。” 陈子轻的思绪被谢母的声音拉回来,他望了望季易燃的小妈:“梅姨。”按年龄,叫姐最合适,不过谢浮的妈妈让他怎么叫,他就怎么叫。 梅姨的笑容一闪而过,她有些社恐的样子,整个 人都非常拘谨地站在季家父子中间, 素淡而雅致。 陈子轻完事就行, 视线不多留一秒。 “还有你章阿姨,迟叔叔。”谢母又说,“他们都是大忙人,行程很满的,特地回国参加你们两小孩的订婚宴。” 于是陈子轻礼貌地看向迟帘爸妈,一一喊人。 章女士没丝毫异样,迟父按着儿子的肩,这是他去年在酒店落下的阴影。 迟帘把他爸的手拿掉,用不收敛的音量道:“爸,直播呢,注意一下您作为董事长的逼格和气场。” 迟父眼角轻微一抽,他朝大家笑笑:“我儿子嫌我,让各位见笑了。” “这才是正常的父子感情。”谢父说。 其他人附和,除了季家二口。 陈子心里生出几分古怪的感觉,谢父没暗指什么吧?而且怎么还有种羡慕的错觉…… 谢浮在他耳边问:“手心怎么湿了?” 陈子轻小声:“有点热。” “暖气开得确实高了些。”谢浮的唇擦过他耳垂,“忍一会好吗,老婆。” 陈子轻:“噢。” 孟一堃把他们小两口似的亲密看了个正着,当初他说顾知之是不是用了下二滥的手段,谢浮后面一段时间都没理他。 就是不在朋友圈回他评论,不在微信回他,小群里也不回,明明白白的无视。 真服了。 . 订婚宴的流程不同以往,后半场才戴戒指。 在一群宾客和镜头的见证下,谢浮单膝下跪,手拿戒指,仰视他为自己选的枷锁和天空。 白马王子在等心上人伸手。 心上人俯视过来,在他深黑的瞳孔里映出磨样,大约是幸福的,应该是幸福的,也必须是幸福的。 “你要你老公跪多久?”谢浮眉眼带深情的笑,“跪到明天?” 他风度翩翩,松弛慵懒地凝视着眼前有点走神的人:“我倒是不介意,只是跪久了,膝盖就疼了,我怕你心疼。” 陈子轻回了神,快速伸出手。 一枚戒指缓慢地推进他指尖,一路推到最里面,尺寸刚刚好。 谢浮起身,他破天荒地没在意西裤上的折痕,笑着让他老婆给他戴上戒指。 陈子轻以为这就可以了。 却不想谢浮捧起他的脸,低头吻了上来。 台下掌声四起,迟帘的心脏没来由地像被人狠狠攥住,又快速松开,徒留让他茫然无措不能适应的痛感。 章女士的注意力始终都在儿子身上,他一有不对,她就及时察觉到了。 “儿子,你怎么了?”章女士不动声色地问。 迟帘下意识说:“胃疼。” 章女士轻拍他胳膊:“你先回去。” “我不。”迟帘抓了抓打理过的碎发,占一手粘腻的发蜡,他嫌恶地抽出身前口袋里的帕子擦手,“我还要跟老谢他们几个聚会。” 章女 士说:“你不是胃疼吗?” “吃两片药就行了。” 迟帘打电话给司机,让他买了药送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