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珩很肯定, 他看见的就是一个丑陋高大的怪物,有着畸形颀长的肢体以及硕大的脑袋,就连怪物身上传出来的气息都是有种特殊的腥臭味。 怎么会是女人 麻辣兔头直播间门 卧槽, 不会吧,我看见的也是一个女人你们看见的是什么 我看见的是一个大脑袋怪物,怪物有很多眼睛 草这个副本玩得这么野不好吧 好怪,再看一眼 不行了, 我要暂时退出直播间门缓一缓 “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 在外人看来,沈之珩的问题很古怪, 他眉目深沉, 神色凌厉, 但是谁也不敢忤逆刚刚烧杀了一个蜘魃的道人。 “就是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啊,不对,她的身体都黑漆漆的。”丑陋少女不敢去看焦黑的尸体,她捂住眼睛,小心翼翼地说道。 沈之珩问道“那你们怎么知道她是蜘魃” 少女的表情好像沈之珩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说道“蜘魃就是长这样的呀,道爷,我们这里连小孩都知道。” 连小孩都知道 看来这个世界的怪物横行,并不是什么辛秘。 柴火早就燃尽,满是砖石的石地之上留下一具蜷缩焦黑的尸体,月光照在上面都呈现出一种惨淡的银白, 压在蜘魃身上的佛像也被泼上了一层洁白的月色,粗糙的石料看上去也如玉般细腻。 沈之珩看着那怪异的尸体,也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真实感。 “嘿嘿嘿, 嘿嘿嘿,嘿嘿嘿。” 突然,狭小的庙宇内响起了一阵阵怪异的笑声,并不是从庙外传来,而是,从那早就烧成一块黑炭的尸体里发出的 不仅是蛹人,就连沈之珩都吓了一跳,他手中没有任何武器,随手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石砖,盯着焦黑的尸体。 “嘿嘿嘿,师弟,多日不见,你还是这么擅长演戏。” 嘶哑粗劣的声音从焦黑的尸体中发出,并不是蜘魃发出的刺耳女声,反而是男人的声音。 “啊啊啊啊,蜘魃说话了,诈尸了,诈尸了她没有死,她来寻仇了呜呜呜,哥哥,我害怕” 少女吓得魂飞魄散,她抓住自己兄长的袖子,眼距极宽的眼眸中簌簌落下眼泪。 她的兄长也脸色煞白,他的智力有限,只能傻傻地安慰自己的胞妹,说道“露露不要怕,哥哥,哥哥在这里,呜呜呜鬼不要来吃我,鬼不要吃我。” 沈之珩却从这乖戾的声音中听出了别样的信息。 师弟 难道是在喊自己 他目前的身份是一个道士,有所谓的师哥也很正常。 沈之珩把砖石不露痕迹地藏在自己身后,说道“师哥。” 其他的话,他不敢开口,生怕露陷。 “嘿嘿,嘿嘿,师弟还是这么腼腆,不爱说话。” 粗粝男声再一次响起,随后,压在蜘魃上的石像起了特殊的变化。 原本粗糙的石头表面开始慢慢起伏,宛如有活物覆盖在石像的表面,石像飘逸的衣袖变得诡异扭曲,像是融化的蜡液堆叠垂下,就连平滑的面目也隐隐显露出一张陌生的男人面孔,随后这怪异的男人面容移到了石像的后脑勺,看着在场的蛹人们,继续发出那怪异刺耳的笑声。 “嘿嘿,嘿嘿,这么多新鲜的蛹人,师弟,实在是便宜你了。” 所有人见到这惊骇的一幕,就是吓得呆在原地,无法动弹,这石像的异变竟比会吃人的蜘魃还要恐怖上分。 纵然是向来胆大的沈之珩都有些发怵,他最怕这种具有恐怖谷效应的东西了。 石像表面的颗粒逐渐变得粗糙,化成一个个浑圆的灰色颗粒,竟是一个个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灰色虫子 它们密密麻麻地覆盖在某个人形物体上,被“师哥”的指令唤醒后,每个小虫子都张开了它们独有的眼睛,瞬间门整个石像表面不仅遍布颗粒状的灰色虫子,每个虫子还有两颗发红的眼睛,就好像石像长出了密密麻麻的红血色斑点。 “走咯走” 石像的嘴巴动了一下。 那些米粒般大小的虫子十分听从师哥的命令,它们像是潮水般从石像的身上退去,一张阴邪瘦削的青年脸庞显露了出来,而他身体上的其他部位都还被灰色米虫覆盖着,像是一尊邪佛重新现出了真容。 他站起了身,身体的各个关节都颇为僵硬,旁若无人地伸了个懒腰,身上的灰色小虫簌簌地从他身上掉下,落在地上的时候与那些尘埃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