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但是嘉蕾特十分痛恨随机出现的变数。 又是一次大妈的茶话会,高朋满座,遍地都是鲜花,金粉,女性打扮优雅入时,姿态美丽,男性身着西装,戴高帽,举止绅士,一盘盘新鲜出炉的糕点被霍米茨们迅速带上餐桌。 在大妈视线之类,人们虽然神经紧绷,但是谈笑自如,空气中都是香甜的味道,冒出的热气似乎可以暖化人们的胃。 总而言之,看起来一切自在,如果大妈不发疯的话。但是这一切和嘉蕾特毫无关系,她现在异常的痛苦不仅仅在于她的计划出现了变数。 最大的原因是她快死了。 她现在躲在一艘停泊的船底下,上面有着她正要躲避的人。 她借口想要去清点港口的货物,离开了儿童房。 虽然她还没有成年,但是就算是孩子,也会为家族做一些小事,刚好,清点一些礼物也在小事的范畴里面。 而嘉蕾特趁机溜上了一只大妈茶话会结束就要离开的运输船。 运输船的船舱基本都是杂乱的货物,因为来得匆匆忙忙,有用没用的东西都堆积在了一间长久不用的杂货仓里面,虽然以嘉蕾特的眼光来看,里面的东西并非毫无用处,但和这只装潢风格浮夸的船只相比,货舱里面的东西只怕是九牛一毛,难怪一点都不重视,不过这倒是便宜了嘉蕾特,不仅不用担心被发现的问题,运气好,还能找到吃的东西。就算没有,只要有点水源,她撑的过去。 但是嘉蕾特才藏好自己的身体,她的见闻色就感受到了远处的人过来了。 不是吧,自己的运气这么背? 而对方的脚步似乎正朝着船的方向。 不得已,嘉蕾特只能从窗户里面跳到海里面去。虽然可以躲在船上,但是一旦被发现,自己就逃无可逃了。 来人是大福和欧文。 “有必要检查嘛,卡塔库栗是不是太多疑了?”大福有点懒洋洋地说到。 “嘛,既然卡塔库栗都这么说了,还是检查检查吧。但是下次这种琐碎的活计,开始交给弟弟妹妹吧。”欧文边走边说道。 虽然作为同胞兄弟,他们和卡塔库栗感情深厚,但是不理解地地方就是不理解,明明这样的小事让年幼的孩子来做都可以,偏偏要他们这样地战力代表来。 虽然嘴上不说,答应的爽快,但是小小的抱怨还是会有的。 作为卡塔库栗的同胞兄弟,他们对于卡塔库栗的感情不掺杂任何光环,而是来自一起并肩作战十几年的兄弟情,更为纯粹。 但是该吐糟的还是要吐糟。 反正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大福和欧文不知道的是,在卡塔库栗的设想中,如果真的遇到敌人,那可不是年幼的弟弟妹妹们可以解决的问题,只有自己认定的实力足够的人,他才会委派任务。 当然,这份心意他俩暂时感知不到就是了。 毕竟,他们比起卡塔库栗和佩罗斯佩罗来说,的的确确算是莽夫了,再加上大妈的威名,两人都不认为这个时候有人敢闯入。 确实没人敢闯入,但是有人敢逃跑。 作为夏洛特家族的战力代表,即使不是将星,但是也是从尸山血雨里面走过来的,对于武装色霸气和见闻色霸气的使用,嘉蕾特是不怀疑的。 虽然自己的见闻色确实用得不错,但是嘉蕾特也不想这个时候挑战他们的见闻色水平。 两人作为能力者,海水是禁区,自己潜入海里面才是最佳选择。 不过这也就导致了嘉蕾特异常的痛苦。 她快要窒息了。 潜伏在船底下的嘉蕾特虽然不用深入海里,但是她的肺似乎要撑不住了。 但是就算是这样,她的脑袋也不能露出水面,大福和欧文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要是被发现了,自己怎么解释呢? 不对,解释不是关键,错过这次机会,又只能等下一次了,那就意味着自己的计划又要重新开始。 不过,没有空气的问题开始让嘉蕾特觉得头晕耳鸣。‘ 就像一把刀正在不断地割着她的肉一样,疼痛让她痛苦,却又让她不至于昏迷。 视线开始模糊了,现在自己的眼睛里面应该满是血丝了吧。 动都不想动,一旦动了,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呼吸。 “咕噜咕噜。” 嘉蕾特正在无声地痛苦呐喊,这种并非实质的疼痛,不是外力在摧残她的身体,而是她自己的行为正在不断摧残她地身体。 要是有小刀就好了,割伤自己一刀,说不定窒息的痛苦可以减轻。 饮鸩止渴,总算知道为什么要饮鸩止渴了,痛苦来临时,可以瓦解人的一切意志力,即使是要另一种痛苦来覆盖原本的痛苦,身体也会好受一点。 我是罪人,我是深海的垃圾,我是地表的毒虫,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每一秒,嘉蕾特都在感觉自己在挑战自己身体的极限,她的胸腔已经被自己挤压道一种难以形容的地步。 只要再有一点意外,她的身体就会自动崩溃,最后导致她的死亡。 而且令她难以忍受的一点在于,只要自己不再忍受,就可以立即逃离着无端的痛苦。 “好像没有异常,我左左右右都看看完了。”大福伸了伸懒腰,本来现在自己应该和兄弟们愉快的品尝茶点,却被叫过来干这种无聊的事情。 “那去下一个地方吧。”欧文随便扫视了一下四周,步子已经开始卖起来。 大福也一个侧身,飞跃下船,在两人转身的时候,忽视了船边一个冒起的小小的浪花。 啊,得救了,该死,差点就死了。 已经不用照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