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觉得自己是这样一个爱粘人的人,也从没想过自己有一日会这样。 但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很意外,也很让他难过。 身体上的负担,让他的情绪都变得脆弱了起来,“对不起,别嫌弃我,好吗?” 他说着,声音变得哽咽了起来。 颜汐浅心里很是难受,一想到此时此刻这样脆弱需要安慰的应该是自己,说着这样不自信的话,她心里更觉得疼极了。 她轻声安抚,“没有嫌弃你,晏辞,我不会嫌弃你的,不要难过了。” 卿晏辞默默了流了一会儿眼泪,道:“你就这么回来了,魔族那边会不会……” 颜汐浅把他抱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魔气侵袭的晕了过去,是以根本没有听到花迎霜说的那些话。 颜汐浅耐心的给他说明,说到要将身体换回来的时候,她刻意做了隐瞒。 她只说:“魔尊说他有法子能缓解你现在的这种状况,我还求了他明日来帮你看一看,他是个很不错的人呢。” 卿晏辞低垂着眸子,道:“是爱屋及乌吧?” 颜汐浅一怔,没办法否认。 容阅江疼爱花迎霜,才对她也多些包容。 卿晏辞一说出口,自己也有点后悔了。 他知道自己这话酸得要命,也知道颜汐浅没办法回答他。 自己后悔极了,紧紧的咬着下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当初萧染星有孕的时候发疯的表现,这种情绪脆弱真的不是主观意识可以控制得住的。 就算是他这样一个清清冷冷,向来冷静自持的人,也会变成现在这样,也不怪萧染星会发疯。 可即便是因为身体的缘故,但卿晏辞还是一点也不想变成现在这样。 颜汐浅低声道:“晏辞,我和迎霜真的没有什么的。” 见她给了自己台阶,卿晏辞也就这么顺势而下了。 他点点头,道:“我知道。” 这般懂事乖巧的模样,总算是让颜汐浅长舒了一口气,“我呀,只怕你因为这些琐事生了气,要是把身子气坏了,可怎么办?” 那人闷闷的点了点头,道:“我都知道的,只是……偶尔控制不住自己,总是容易多想,我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是……就是没办法。等到注意到自己有问题的时候,话都已经说出来了,我真的很抱歉。” 对他来说,的确是有点太超出他能接受的范畴了。 毕竟,一个一贯温润安静的人,如今变成这样,任谁都会有心理压力的。 颜汐浅想到了什么,垂下眸子来轻轻的吻了吻卿晏辞的额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以后也变得像你这样敏感多疑,你会不会觉得心烦?” 事实上,她了解卿晏辞的性子,只要不是瞧见她和别的男子亲亲热热的,那人向来是事事都可以包容的。 他性子极好,至少比她要好上数千倍。 虽然这话很多余,可一想到明日两人就要换回来,她难免会觉得忧心。 卿晏辞连忙摇头,“我不会的。” 颜汐浅笑了笑,道:“你可要记住了这句话,要是你敢反悔,我可饶不了你。” 那人也只当她是在同自己玩笑,也没有多想,只是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早,颜汐浅在早饭里下了一点点助眠的药物。 她是反反复复向医仙求证了,这些药物不会对那人造成伤害,这才用了的。 果然,卿晏辞吃下早饭之后,便觉得昏昏沉沉的要睡了。 颜汐浅也只是宽慰他说:“大概是昨日太累了的缘故,你今日好好休息一下也好。等魔尊来给你瞧病的时候,我再叫醒你,嗯?” 卿晏辞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就乖乖的睡下了。 见他睡着了,颜汐浅还试探性地喊了他几次,见那人仍旧睡的很沉,这才放心下来。 容阅江是和花迎霜一起来的,而和两人一起的还有卿揽月。 也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卿揽月怎么也不可能放心让容阅江和卿晏辞相处,自然是要来盯着的。 颜汐浅给几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我给他吃了一点药,已经睡下了,等下进去了小声点,要是把他吵醒了,发现了这个计划,恐怕要折腾的。” 容阅江无奈道:“真是麻烦。” 颜汐浅倒也有礼貌的跟他道歉,“实在抱歉,有劳魔尊陛下了。” 见她如此上道,容阅江也没有别的话说,只让她带路,进了屋。 施法的过程不过半柱香的时间。 颜汐浅和卿晏辞并肩躺在卧榻上。 卿晏辞是睡着了的,可颜汐浅还是清醒的,她能感觉到那股天旋地转魂魄被抽离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受。 恍然间,她想起了两人互换身体的时候,卿晏辞也是趁着她睡着了之后才这么做的。 原来,对方是承受了这样的折磨才好不容易同她换了过来。 颜汐浅越想越觉得心疼,那人真真是为了她什么苦都自己咽下去了。 很快,颜汐浅的意识便渐渐模糊了,等到她再次清醒过来,只觉得腹部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花迎霜见她醒了过来,连忙问她,“阿浅,你怎么样了?” 颜汐浅抓着他的手坐起身来,半边身子都压在花迎霜身上。 虽然她也不想这么做,可是肚子上好像被绑了个锤子,压得她很是难受。 身子没力气,一点灵力也运转不起来,呼吸还很困难,五脏六腑都有一种被挤压的疼痛感。 颜汐浅快哭了,紧紧的抓着花迎霜的手腕,道:“疼,好疼,快……快点请医仙过来。” 卿揽月见状赶紧去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