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遇上要去军营的卿晏辞,那人瞧见她们二人回来,似乎没有很惊讶,反而有点春风满面的感觉。 颜汐浅原本就吃了一肚子胡萝卜,正不开心呢,这会儿没能找到姻缘司君,反而看到了害她吃那么多胡萝卜的罪魁祸首,颜汐浅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 那人却浑然不觉,笑意盈盈的去军营了。 此时此刻,姻缘司君正在天君殿里听天君训话。 卿揽月道:“本君听说,你这几日闲得很?” 姻缘司君恭恭敬敬的回答,“小仙的本职工作都有完成的,还请天君明鉴。” 天君陛下当然知道,只不过碍于自己的笨蛋弟弟,只能没事找事。 他道:“昨日有人来向本君禀报,说你同别人嫁的夫人来往过密,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按理来说,应该去刑罚台惩处的。” 卿揽月并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昨日是卿晏辞打胜仗归来的日子,这种事情想必是有人在天君耳边吹了什么风。 自然,姻缘司君不会觉得卿晏辞是个喜欢嚼舌根的怨妇,他也只当是天宫里那些个爱慕晏辞上神的,在背后诋毁颜汐浅罢了。 姻缘司君只能解释,“天君明鉴,此事并非如旁人说得那般,上神夫人只是每日来小仙这里听些凡间的故事,和小仙并没有任何亲近的举动,况且还有萧姑娘随夫人一起来,天君可以传萧姑娘来给小仙作证,小仙说得句句属实。” “萧姑娘?”卿揽月对这个萧姑娘有点印象,生的乖乖巧巧的,很温柔的一个女孩子。 卿晏辞和颜汐浅成婚那日,他曾见过一面,对这个姑娘有些许好感。 不过,卿揽月并不是个见色起意的人,也不觉得自己会和一个小小的侍女有什么以后,便没有往心里去。 他道:“话虽如此,但流言蜚语难以遏制,从今往后,你便不要再同她们来往了,否则……” 天君陛下轻笑了一声,“你应当知道她家夫君是谁,若是被他误会了,可没有你的好果子吃。今日本君叫你来,也只是提醒你,另外……你的日子过得太清闲了,干脆再多分配些任务给你好了。” “天君陛下,我……” 他还想解释,却在卿揽月一个不容置喙的眼神中住了口。 没办法,姻缘司君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心里默默的诅咒着那个在背后打他小报告的家伙。 为此,卿晏辞打了一整日的喷嚏,但一想到从今往后颜姑娘不会再去见那个男人,他又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再次前往姻缘司的颜汐浅收回了思绪,想到了当年不知为何姻缘司君突然就将她拒之门外了。 如今仔细地回想,说不定就是身边这人搞的鬼。 卿晏辞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问道:“阿浅是不是反悔了?” 颜汐浅摇了摇头,道:“也没有,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觉得你这小子心眼儿还挺多的。” 两百岁的卿晏辞有些莫名,“我对阿浅很诚恳的。” 颜汐浅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她牵着卿晏辞的手进了姻缘司。 如今的姻缘司比三百年前似乎大了不少,可殿中却还是没有什么侍从侍女。 有的只是堆积如山的本子册子。 两人在殿中找了找,终于发现了快被书册埋起来的姻缘司君。 不过三百年多的时间,那人竟然从翩翩少年变成了胡子拉碴的大叔模样。 有一瞬间,颜汐浅都快忍不住来他了。 “姻缘司君?” 那人看了她一会儿,道:“这不是上神夫人吗?” 颜汐浅笑了笑,道:“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我记得三百年前,你还挺俊俏的。” 很显然,对于自己夫人称赞别人挺俊俏的这件事,卿晏辞有些不太高兴。 姻缘司君对卿晏辞这样的眼神,那可太熟悉了,顿时没忍住打了个冷战。 他讪讪的笑一笑,道:“夫人说笑了,我从小到大,就没俊俏过。” 颜汐浅还想说什么,这时也注意到了卿晏辞那张不太友善的脸,立刻改口说:“好像是我记错了,你以前长得挺丑的。” 这话若是换成旁人,恐怕听了会不高兴,可对方是姻缘司君的话,反倒松了口气。 当年若不是因为颜汐浅,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邋遢的样子? 工作量增加了数倍,他都快被累死了! 从姻缘司君的表情里,颜汐浅很快就明白了,这事儿绝对和卿晏辞脱不了干系。 只不过,现在这个年纪的卿晏辞来没有做过那些蠢事,她也不同他计较了。 颜汐浅道:“我们今日是来领婚书的。” 姻缘司君稍稍有些怔愣,嘴巴张了张,想问什么却又没敢问出口。 他只能默默的去取了一份婚书给两人。 颜汐浅问道:“有没有那种坚固一点的,就是给了休书也不会被破坏的那种婚书?” 身侧的少年委屈的开了口,“我以后不会做那样的事了。” 可话一说出来,他自己都不敢保证。 若是再发病,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姻缘司君看不出两人这是闹得哪一出,但也只能抱歉的回答,“这几百年来婚书都是这一种,方便和离的。” ‘方便和离’这四个字显然是在卿晏辞心头上点火。 他抬眸瞪了姻缘司君一眼,那人立刻双手捂住了嘴巴,闭嘴了。 颜汐浅忍不住笑了笑,道:“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什么,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来来回回的领,挺麻烦的。” 在少年再次露出哀怨的表情之前,颜汐浅先一步开口,“我错了,别生气。” 卿晏辞果然没再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