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文长老家的家风很严,虽然文宇笙在家里是个小皇帝,在外面却装的人模狗样的。 颜汐浅倒也见过他一两次,对他印象不算很糟糕。 可听了祁温雅的那些话,颜汐浅心里对他更是看不上眼了。 萧染星的夫婿,岂能是这样一个人? 若两人真是在一处了,萧染星岂不是真要给他做一辈子的侍女? 从祁府离开,颜汐浅想了很久,听着萧染星一次又一次的向她诉说那个文小公子的体贴,她表情并不太好。 注意到了这一点的萧染星有些低落,她小声问她:“阿浅,我知道他说喜欢你,你是不是觉得我明明知道这个,还对他心心念念,很丢脸?” 颜汐浅摆摆手,道:“倒不是因为这个啦,只是……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那些话毕竟是从祁温雅嘴里听到的,未见得就一定是真的。 颜汐浅想着,若是这么和萧染星说了,若是日后发现并非如祁温雅说得那般,岂不是会让萧染星生气? 思来想去,她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 萧染星却问她:“那阿浅,你喜欢文小公子吗?” 颜汐浅一听这话,立刻道:“我怎么会喜欢他?他那种人,根本就没有吸引我的点,我才看不上他!” 这话原本是想告诉萧染星,自己绝对不会喜欢上她喜欢的人。 可落在自卑的萧染星耳朵里却变了味道。 她喜欢的人,哪里配得上阿浅? 后来颜汐浅又多番打探了有关文宇笙的事,发现祁温雅说得毫无虚言。 当她把这些告诉萧染星的时候,却听到对方很平静地说:“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虽然颜汐浅有些诧异,但还是松了口气。 这样也好,还好萧染星也没有对那个混小子很上心,也算是及时止损。 想起那些,再想到萧染星方才说的话,颜汐浅心里只觉得闷闷的。 原来,她那时候的随口一句话,对萧染星来说,都是伤害吗? 颜汐浅抿了下嘴唇,低声道歉:“对不起,那时候我……年纪尚轻,没想那么多。” 萧染星哼笑一声,道:“你从来都不想,因为你不用想。我高高在上的二公主,哪里会在意我这样一个小角色的感觉?” 颜汐浅眉头皱了皱,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莫名的,她怔愣了一下,顿时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如萧染星所说,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 是的,因为她从小备受宠爱,家中即便姐妹兄弟众多,但自己却是少有的被捧在手心里的那一个。 她被很多人疼爱着长大,所以对很多事情都漫不经心。 颜汐浅的人生太顺利了,从小有父母疼爱,天分极高,哪怕有着懒散的性子,也能出类拔萃。 婚事也是顺其自然的来了,嫁的人也是极好,也是她喜欢的。 回过头来再看,她或许并不能真正的体会别人的辛苦,至少她无法感同身受。 颜汐浅沉默了,她回想着自己或许在无形中伤害了别人而不自知。 面对颜汐浅的沉默,萧染星继续指责着她的不是,从小时候颜汐浅让她替她抄写,到长大了被迫陪嫁。 颜汐浅从不知道在萧染星心里,对她有这么多的不满。 年幼的事情尚且不说,至于萧染星所说的那些长大后的自以为是。 颜汐浅却清楚的记得,那些事的每一件,自己都有问过萧染星的意见的。 只要她说一个不字,自己决不会逼迫她什么。 可是萧染星从来没有拒绝过她,被人宠溺惯了的公主殿下也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让人没想到的是,日积月累,就这么在萧染星心里慢慢成了结。 颜汐浅一言不发,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或许那些事情,真的是自己考虑不够周到,没能切实的体会这位朋友的处境。 等她说完,颜汐浅深吸了一口气,道:“对不起。” 萧染星冷哼一声,“尊贵的公主殿下,您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即便你此刻说着道歉的话,心里也是对我充满了鄙夷吧?” 她的视线再次扫向坐在屋里看戏的程言言,道:“若不是我嫁给了卿揽月,你根本不会和我来往吧?正如此刻,成为天后的人是程言言,她就理所应当的成了你的朋友?” 别的倒也罢了,颜汐浅都可以为自己做过或者没做过的事情道歉,可是…… 这样的指责,让她恼火。 颜汐浅终于忍不住了,她道:“为什么你永远都要在别人身上找原因?萧染星!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我在你面前毫无保留,说了那些无心的话,也都是因为我们是朋友。” 她轻笑一声,“我对你做过什么,你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么你自己呢?你自己就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萧染星也不甘示弱,道:“我?我有什么对不起你,你说啊!” 颜汐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我不想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两个人来往,非要酸得这么明明白白不可?” 见她不说,萧染星便觉得她在说大话,扯着她的衣领非让她说出来。 颜汐浅盯着她的眸子看了许久,闭上眼睛深呼吸,道:“你既然想听,我便说给你听。我刚嫁过来的时候,你给晏辞做过琥珀酥吧?那是南海特有的一种糕点,天族之中无人会做。我每每央求你给我做,你都嫌麻烦,但我却看到他的书房里有那么一盘糕点。” 那时候的颜汐浅还不喜欢卿晏辞,看到了只当自己没看到,并没有说什么。 但她心里很清楚,那糕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