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青红皂白的杀害她们,颜汐浅始终下不去手。 颜汐浅不想伤害任何人,包括程言言。 可卿揽月没有办法,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和自己,他也很无奈。 卿晏辞思索良久,道:“眼下这件事,我们不宜轻举妄动。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只要程言言没有同兄长和离的念头,那他都将会是兄长的孩子。” “我们如今只有几个选择,第一个是将事情捅出去,让所有人都知晓程言言和慕海生有染。” 颜汐浅皱眉看他,显然是不希望这种事发生的。 卿晏辞也回应了她的眼神,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于是乎,颜汐浅倒也没说什么,继续听他说。 “可这样一来,我们就会很被动。无论是谁,哪怕是程言言和慕海生的关系被人发现,此事都是天族人的耳目所见。只要这种事传到程江海的耳朵里,那便是天族人的诬陷和栽赃。” “只要程言言一口咬定,这个孩子是兄长的,一切都是构陷,我们便连说话的余地也没有了。” 他得出结论,“因而,这个选择是不明智的。” “第二,我们可以不动声色的杀了那个孩子,但同时,我们必须保证程言言一辈子都不想再见那个男人。但天族中的重大事宜,或者是程江海心血来潮,他总是要见程言言的,我们没办法把她关起来。如此一来,孩子是杀不死的,只要两个人还活着,总会有孩子,也早晚还要再次面对这样的困境。” 他十分平静的分析着,“第三,倘若我们不作为,任由事态发展,孩子早晚要出世,到那时,要想解释,就会难上加难。” “所以,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如今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向嫂子解释。” 卿揽月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的按着额头,道:“你明知道……” 他话说了一半,却没有力气再说下去了。 即便他没有说完,卿晏辞也很清楚他想说的是什么。 “可是兄长,早晚要面对的,我和阿浅,愿意陪你一起去解释。”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卿揽月缓缓摇了摇头,道:“她连我都不相信,怎么可能会相信你们?” 颜汐浅道:“事在人为,纸包不住火,这件事早晚是要被染星知道的,与其让她从其他人口中听说,还不如我们来告诉她。” 卿揽月揉着眉心,只觉得脑中一抽一抽的疼。 “让我想想,让我再……想一想……” 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犹豫的时间里,另一个人已经进了九重天。 成绣殿门外,程言言等候着仙子进去通传。 自从萧染星生产之后,身体一直虚弱着,到今日也是连卧榻都下不来。 仙子进去之后不久,便出来回禀程言言,“天后娘娘,侧妃娘娘身子不适,今日不能见您了,还请您过些时日再来。” 这倒是让程言言一点也不意外。 萧染星心里对她是有恨的,她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做。 可今日,她必须要见萧染星。 于是乎,程言言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喊道:“染染,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我今日是有一件很要紧的事要告诉你。我求求你,你就见我一面,我保证说完就走,绝不会打搅你休息。” 里面并没有任何回应。 反倒是门口的仙子连忙扶她,“天后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呀!” 可程言言只是推开了那仙子的手,道:“今日染染不见我,我便一直跪在这里。”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控制在能让殿中的萧染星听到的程度。 果然,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儿,在仙子再次进去通传之后,萧染星终于让她进了殿门。 成绣殿里熏着香药,味道说不上难闻,但也绝对算不上好闻。 香药大多是安神和修复的功效,程言言一闻便知。 毕竟,当年在魔族的时候,她侍奉的人不在少数,对这些香香药药什么的最是熟悉。 一来是出于细心,二来是曾有一个侍女,因为捡了主子的一块香,自己私自用了,一夜之间便一命呜呼了。 原来那香原本是一个呼吸缓慢的小姐用的,而那健康的侍女用后,便心跳过快,又因为她觉得是什么宝贝,用得太多,于是才酿成了惨剧。 因了这个缘故,侍女们都对香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正如一个月前,程言言在平安袋里放的东西一样,神不知鬼不觉间就能让孕妇小产。 只是程言言没想到,萧染星这女人的孩子,命太硬,竟然没有死,还顺利的生产了下来。 程言言正沉浸在思绪中,突然一个瓷碗被扔在她脚边,碎裂开来。 思绪被瓷碗的碎裂声惊扰,她面上冷了冷,将视线转移到萧染星的脸上。 那人正坐在卧榻上,半身裹着被子,脸色还带着些苍白。 程言言问道:“染染为何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萧染星带着浓烈的恨意看她,道:“程言言,你不要在我面前装模做样,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我绝不会把揽月让给你,你想都不要想。” 她咬牙切齿的说着这些话,那眼神恨不得冲下去,徒手撕了程言言。 程言言耸了耸肩,其实她自己心中也有所疑惑。 毕竟,她自认为从未在萧染星面前表露出任何真实想法,而萧染星这个女人也看上去足够笨,是以,她很疑惑为什么萧染星这么恨她,这么仇视她。 或许是出于女人的天性和本能,让萧染星对任何会对自己造成威胁的人都怀有敌意。 程言言笑了笑,想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更有趣了。 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