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染星挣扎了几下,卿揽月把她放下来,但身子软软的靠在卿揽月身上。 她哽咽着说:“阿浅,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颜汐浅被这突如其来道歉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没事,我没生气。” 萧染星眼眶红了,“我当时是太生气了,才会迁怒于你,阿浅,我从来没有那么对你过,我真的很难过。” 颜汐浅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道:“真的没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了,我和晏辞都经常吵架的,偶尔闹一次也没什么,反而能增进感情,是不是?” 被她这么说,萧染星忍着要掉下来的眼泪,点了点头。 她说:“不要让晏辞上神吃药,不要承担那样的风险。” 颜汐浅怔了怔,看向卿晏辞。 少年对她点了点头,她便什么都明白了。 想必是被卿揽月追问过,他已经把真相告诉卿揽月了,所以萧染星才会知道。 颜汐浅突然笑了笑,指了指桌子上的书籍,道:“我和晏辞正在想办法呢,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不要担心。” 萧染星连忙摇头,“不!今日程言言来过了。” 从萧染星嘴里听到这个名字,颜汐浅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毕竟三人关系尴尬,颜汐浅很难和萧染星心平气和的讨论程言言! 她不说话,萧染星继续说:“程言言把缘由都和我说了,一切都是程江海的决定,和阿浅无关,也和……也和程言言无关。她还……还给我们出了主意。” “主意?”颜汐浅皱了皱眉。 她不禁想到上一次程言言的主意是利用妖族大将军游术之名,杀死了妖王白无尘。 这让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萧染星点了点头,“她说她不喜欢揽月,也并不想嫁给揽月,她是想逃避程江海的掌控,想留在天族。所以……所以她只要顺着程江海,拿一个天后的名头,其余的什么也不要。” 这似乎不像是假话。 程言言和卿揽月甚至没怎么见过面,更别谈感情了。 程言言不喜欢卿揽月是真,想逃避程江海的掌控也是真。 “可你……”颜汐浅不知萧染星心中怎么想,她只知道哪怕是个名头,若是换成卿晏辞,她也决不允许的。 萧染星苦笑了下,点了点头,“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名分什么的都不重要,我只要揽月在我身边,我只要他心里只有我就够了。” 颜汐浅抬眸看向卿揽月,那人神情里带着愧疚。 这是一种,他无法保护萧染星而生出来的歉疚。 卿晏辞冷着脸质问他,“兄长也这么想?” 卿揽月沉默良久,终究是点了头。 卿晏辞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皱着眉看他,“兄长难道忘了年少时的承诺?” 顺心而为! 这是卿揽月年少时的承诺。 卿晏辞一想到这四个字,就会想起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成为天君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听过他兄长说出这四个字。 天君之位,就像是一个硕大的鸟笼,将卿揽月捆缚在其中,日积月累,鸟笼里的压抑磨灭了他的意志。 数百年间,卿揽月唯一一次顺遂自己心意所做的事,就是娶了萧染星! 卿晏辞知道他兄长是真心喜欢这个姑娘。 既然是真心喜欢,怎么能让她受一星半点儿的委屈呢? 卿晏辞深知责任的重量,可也认为生命浅薄,尽力而为。 “你真的要这么做?”卿晏辞再次问他。 卿揽月苦笑了下,道:“如果这么做能让所有人都顺遂,我愿意为之。” “可是……”卿晏辞还想再说什么。 卿揽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臭小子,如果不想你哥受委屈,就好好休养,早点恢复,到时候,你哥我才能顺心而为!” 卿晏辞不再说什么了。 就像他说的,他做出的决定,卿揽月这个做兄长的没办法改变,而此刻,他兄长的决定,自己也无法左右。 卿晏辞从他眼睛里看到了坚决! 他也只说了一句,“你可要想好。” “嗯。” 诚如卿揽月所说,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卿揽月去见了程江海,那人简直像是把天宫当成自己家了似的。 大摇大摆地住在天君殿正殿里。 一进大殿,卿揽月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臭味,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来来来,美人儿,再陪我喝一杯!”他的声音粗犷而富有穿透力。 连话里都透露着粗鄙,让卿揽月倍感厌烦。 程江海坐在大殿的龙椅之上,一只脚敲在龙椅前的玉案台,另一只脚踩在龙椅的椅面上。 敲在玉案台的那条腿上,正坐着个一个颤巍巍的仙子。 那仙子是殿前侍奉的,名唤白漱玉。 “呦,小天君来了!”他这般说着,却并没有把卿揽月放在眼里,反而抱紧了怀里的美人儿,甚至当着卿揽月的面亲了一口。 白漱玉吓坏了,她不是第一个被程江海叫进来侍奉的仙子。 在亲眼见过了其余几个仙子被程江海折磨成什么样之后,白漱玉心里不惶恐是不可能的。 她求救似的将视线投向卿揽月,想开口,却不敢出声,生怕惹恼了程江海。 卿揽月拱了拱手,隐忍着心中的怒火,道:“是!” 程江海眯着眼睛,俨然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他抓着白漱玉的手,道:“美人儿,添酒。” 而后,他才问卿揽月,“怎么,小天君是想好了?” 卿揽月眸子沉了沉,点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