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心思单纯无邪的姑娘,孤身一人,应当很容易就被人拐走的。 颜汐浅眸子暗了暗,道:“要是我那时候没有去买糖葫芦就好了。” 程言言摇头,“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自己太笨了,才会……被人骗走。他说,他说带我去找你,我就……就相信了他。是我自己笨,不怪你。” 说着,她便扑在颜汐浅怀里,哭的厉害。 颜汐浅只能紧紧地揽着她,轻声安慰。 好在她那时候听到了声音,若是今晚真的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颜汐浅感到后怕,若程言言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程江海怕是要发疯了。 程言言哭了许久,直到累得睡着了。 见她睡了,颜汐浅这才从她房间里出去。 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卿晏辞正坐在油灯前等着。 颜汐浅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少年站起身来,“你还没回来,我怎么睡得着。” 说罢,他便走上前,把颜汐浅抱到卧榻上。 “累不累?”他揉着颜汐浅的脖颈。 颜汐浅也不藏着掖着,把自身的重量压在卿晏辞肩头,“好累,我都快累死了。这一晚上,可真是有够折腾的。” “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少年清冽的嗓音,自带一股治愈的能力。 她把今晚的事情前前后后和卿晏辞说了一遍。 少年听罢,皱起了眉,“依我看,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程江海那人怕是会迁怒于你。” 颜汐浅嗯了一声,她也想到了这一点。 即便这件事和她关系不大,但程言言受到了惊吓和轻微的伤害是真的,程江海一定会勃然大怒。 颜汐浅往卿晏辞怀里缩了缩,道:“该怎么办?” 她只是和卿晏辞撒娇罢了,倒并不是真的害怕。 自从和程江海扯上关系,颜汐浅便时时刻刻准备着要接受程江海的惩处。 她对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定位很清楚,她不过就是程言言的玩伴和婢女。 哪怕程江海还会宣称她是他的义女,但在自己亲生的女儿面前,她这个义女根本不值一提。 日子久了,颜汐浅也就看开了。 虽然顺从了也未必能活,但不顺从是一定会死。 既然如此,能多活一日是一日。 若是能拖到卿晏辞恢复记忆的时候,或许就有一战的可能了。 卿晏辞沉默良久,道:“我可以一战。” 颜汐浅仰面看他,“你会死。” 少年却坚定又诚恳,“在所不惜!” 颜汐浅笑了笑,贴着他心口说:“只要有你这句话,受点委屈又算什么。我不要你为我而战,为我而死,我要你好好活着,陪着我。” 卿晏辞垂着眸子,低声道:“可是我……我不想你受委屈。” “我知道。”颜汐浅坐直身子,双手环抱着他的脖颈,轻轻的吻着他的眉眼。 她抵着他的额头,低声说:“我们要沉得住气,迟早有一日,不用再受制于人。现在,且等一等,忍一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