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并不是程江海想要的,他心口窝火,再次一脚将黄鼠狼少年踢得老远。 “难不成,他真有这样的能耐?”程江海自言自语道。 黄鼠狼少年低垂着眼眸,一言不发。 因而,在颜汐浅和卿晏辞到达的时候,瞧见的便是他满脸的於痕。 他死死的盯着颜汐浅,心里想着:这一次算是偿还了先前她给他解药的情,如此一来,才真的是两不相欠。 卿晏辞推开小木屋的门,里面便传来一道锐利的掌风。 好在颜汐浅反应及时,匆忙抱住少年的手臂躲避,巧妙地避开。 在旁人看来,两人的姿势,不像是颜汐浅在庇护卿晏辞,反而像是卿晏辞在保护颜汐浅。 两人配合十分默契,卿晏辞镇定自若地看向程江海,“看来义父还想再打一次?” 程江海见他动作灵敏,视线扫了坐在角落的黄鼠狼少年一眼,想着这狗仗人势的东西,也没那个胆子欺骗自己,这才彻底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他笑道:“只是试试小女婿的反应能力罢了,我们走吧!” 说罢,他大摇大摆地走在前头。 卿晏辞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要离开蛮荒并不难,哪怕是卿晏辞毫无修为也可以开启阵法。 程江海的手轻轻的触碰在阵法上,很快便穿透了蛮荒周遭厚重的壁垒。 他毫无防备,又好像是把一切都看穿了似的走出去。 颜汐浅和卿晏辞紧随其后,穿过结界,离开了蛮荒。 程江海双臂张开,深深的呼吸着蛮荒之外的空气。 他像是囚牢里关了多年的囚徒,第一次感受外面的世界。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眸子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明。 “我们要回天族了。”颜汐浅开口。 程江海回头,看了他二人一眼,摆摆手道:“去罢去罢,我既然出来了,自是要先去同老朋友见上一面的。过些时日,我再去见你们。” 说罢,他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瞧见他走远了,颜汐浅才松了口气,焦急的扶着卿晏辞回天宫。 他们离开的这几日,发生了一些事情。 如今天宫里森严戒备,单单是天宫入口便多了几倍的守卫。 卿晏辞一瞧便知晓出了事,急匆匆地和颜汐浅前往天君殿。 卿揽月正愁得来回踱步,思量着要不要去蛮荒把卿晏辞揪回来。 待听到守卫前来禀报,他这才安心下来,让卿晏辞速速进来。 卿揽月屏退了殿中的左右,可一瞧见卿晏辞苍白的脸色,顿时皱起了眉。 “你受伤了?” 到底是嫡亲的兄长,卿晏辞的一言一行,任意一个举动,他都能看出问题。 卿晏辞点了点头,在颜汐浅的搀扶下坐好。 卿揽月眉头更加紧了紧,匆忙便要让人去传医仙。 卿晏辞拦住他,“我的伤不急,倒是天宫里为何多了那么多守卫?” 两人对视良久,卿揽月才叹了口气,说道:“自你二人离开之后,魔族便再次动荡了起来,时不时对天族发起挑衅,但又并不起兵,让人揣摩不出用意。” 少年沉默片刻,道:“他们在试探。” “试探?”卿揽月一惊,很快就明白了卿晏辞的意思。 对于魔族来说,最大的敌人无非就是卿晏辞,先前天族和魔族那一战,魔族损兵折将,可天族也没好到哪里去。 若不是有卿晏辞撑着,怕是很快就要被魔族吞没。 可卿晏辞受伤一事,即便再怎么隐瞒,在战场上亲眼见过他倒下的魔族也不计其数。 而今,魔族虽折了一名大将,但大约是已经重整旗鼓,准备卷土重来。 三番两次的骚扰,无非是要试探卿晏辞的情况。 偏偏他们来袭的时候,恰好是卿晏辞和颜汐浅前往蛮荒之时,如今魔族恐怕会认为他们有可乘之机。 卿晏辞拧着眉,心里涌起千丝万绪,终究还是一口鲜血涌出。 不行,他眼下没办法征战! 在场的两人,瞧见那鲜红的颜色,纷纷担忧起来,一左一右的扶着他肩膀。 卿晏辞还是头一回受到这样的待遇,他无奈的笑了笑,道:“我没事,只不过,我这样的情况,眼下是无法带兵打仗了。” 卿揽月叹了口气,道:“万不得已,我将亲自带兵上阵,你只管好好养病,别的不要多想。” 卿晏辞勾唇,无情嘲笑,“你行吗?” 方才还心疼自己蠢弟弟的天君陛下立刻泛起了白眼,“我早知道你有这么一天,你这张嘴,欠揍的很。” 气氛缓和了不少,卿晏辞咳嗽了几声,“我内脏受损严重,需得闭关静养。” “十日!”他又道。 卿揽月怔了怔,“什么?” 少年伸出两根修长的食指,横竖交叉,比了个十字,道:“给我十日,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你能拖到十日之后,我们便有赢的希望。” 虽然知晓他说的是事实,天族兵力虽然勇猛,但没有最好的将士领导,便无法发挥出全部的效用。 若将军队比作草药,打仗是煎药,那么卿晏辞就是药引。 卿揽月轻拍了下少年的后脑,“耍什么帅?我说了,你好好养病,不管十日还是二十日,先把身体养好,不要逞强,操之过急。” 他抬眸,看了颜汐浅一眼,道:“弟媳就留在晏辞身边,给他护法好了。” 颜汐浅握着卿晏辞肩头的手紧了紧,缓缓地摇头,“我愿随军,与魔族一战。” 少年将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对她会心一笑。 颜汐浅明白,这是卿晏辞想要的。 家国情怀,与个人情爱相比,前者更为紧要。 十九岁的他,愿以一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