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都没被人打过屁股的少年,顿时羞得整个人都红了。 颜汐浅气愤道:“我说的话,你只管阳奉阴违,胡萝卜都藏在偏殿,你当我是瞎的不成?” 说罢,又是分量十足的几下重击。 疼,倒是也疼的,可对于修为至高的卿晏辞来说,倒也能忽略不计。 可丢人是真的丢人啊! 他爹娘都没这么教训过他,如今可倒好了,被媳妇儿教训了。 卿晏辞长这么大都没觉得这么委屈过! 他一声不响的咬着牙。 颜汐浅指责了他许久,那人仍旧是一言不发。 “我同你讲的话,你听进去没有?”她气急败坏地问。 可卿晏辞仍旧是不言不语。 颜汐浅气恼地揪起他的后衣领,那人也只是慌慌张张地把衣裳裹严实。 他跟个兔子似的垂头丧气的站着,贝齿紧紧的咬着嘴唇,眼尾都红了。 颜汐浅瞧了,有些心疼,心里的气也顿时消散了大半。 可她这会儿被杠在那里,想说两句软话,也有些为难。 若是往昔,十九岁的卿晏辞自会黏黏乎乎的缠上来的,不似此刻,像块木头。 “你……生气了吗?”颜汐浅别别扭扭的开口。 少年只是摇了摇头。 他并不是生气,而是觉得丢人。 不仅仅是丢人,是丢人丢大发了。 颜汐浅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明知道我不喜欢胡萝卜,今日又当着堂姐和迎霜的面,发现了一屋子的胡萝卜,我难免气上心头。” 卿晏辞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她哪里是要他的道歉,她是…… 颜汐浅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到了,她原本不就是想要他道歉的吗? 可眼下瞧着他低眉顺眼,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颜汐浅心里这叫一个难受。 她问:“是不是打疼了?” 颜汐浅自认自己从前对卿晏辞脑袋下过的毒手,要远比今日下手重十倍百倍,也没见他这样啊! 那人没说话,颜汐浅又叹一口气,道:“让我瞧瞧。” 她作势伸手,却被卿晏辞连忙躲过。 “别碰!”少年红着眼尾说。 颜汐浅紧张道:“伤着了?给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卿晏辞脸红得厉害,连忙摇头,“没伤着,你别碰。” 颜汐浅的手尴尬的僵着,心里也不高兴。 原本是他做错了事的,她惩罚一下也未为不可,怎么反倒他成为委屈的那一个,还得她来哄着? 越想越不是个滋味儿,颜汐浅气呼呼地坐下,道:“你非要跟我置气?那随你的便好了。” 说罢,她倒头蒙上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个球。 颜汐浅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而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等到她急匆匆地掀开被子查看,屋里哪还有那人的身影。 颜汐浅气得一拳打在卧榻上,拳头震得生疼。 她再次躺下,嘴唇无意识的撅起,喃喃着:“臭男人!臭男人!” 良久良久,臭男人回来了,手里端着热乎乎的饭菜。 颜汐浅是闻着香味儿起身的。 卿晏辞推门而入,瞧见她已经从被子里出来了,有些惊讶。 他还惦记着方才的尴尬,低声说:“过来吃点东西吧!” 颜汐浅心里一下子暖透了。 她也不矫情,翻身下榻,坐在桌子边。 那根让两人隔阂的擀面杖还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颜汐浅气呼呼地将其扔在地上。 擀面杖滚到了房间的角落,这才停了下来。 卿晏辞坐在她对面,给她夹菜,“我方才同厨娘学的小菜,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捏着筷子的颜汐浅手顿在半空,她抬眸看他,眼眶里晶莹的泛着泪光。 少年一怔,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了?不……不喜欢吗?” 颜汐浅突然放下手里的筷子,一把揽过少年细长的脖颈,猛地吻了过来。 卿晏辞瞪大了一双凤眸,等到意识恢复过来的时候,颜汐浅已经跨坐在他腿上,他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抱住了颜汐浅的腰。 这一吻亲得火热,很快,卿晏辞就察觉到自己不太对劲,想抽身离开,却被颜汐浅生生地在嘴唇上咬了一口。 卿晏辞吃痛得张了张嘴,更是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后来发生的事情,卿晏辞就全然处于宕机状态。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半推半就的从椅子上转移到卧榻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引导的。 反正……事情就是这么突然的发生了。 只有一点是卿晏辞记得的。 事后,颜汐浅趁他快睡着的时候,揉了揉她打过的地方。 卿晏辞头皮一麻,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问了一句:“能不能再一次?” 大约是处于打了他的愧疚之心,颜汐浅没拒绝。 主动求来的这一遭,卿晏辞脑袋清醒了很多,但脸了比之前红了许多。 所幸油灯熄灭了,他可以安慰自己,颜汐浅瞧不见的。 第二日,颜汐浅一大早就醒了。 确切来说,是被生生饿醒的。 昨晚上,一口饭都没吃上,还耗费了不少体力,这会儿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很是难受。 她推了推身侧那人,卿晏辞立刻便醒了。 “阿浅?” 颜汐浅半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少年紧张的脸。 他长发随着半撑起来的身子垂落下来,格外风情。 若不是她此刻实在没有体力,怕是还要把持不住。 “饿!” 少年一愣,连忙起身,一面裹着衣裳,一面道:“我这就去弄东西给你吃,你且休息休息。” 卿晏辞火急火燎的奔进了厨房。 颜汐浅饿得睡不着了,可太累了,也不想起身。 半撑着半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