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晏辞在她对面坐下,道:“把手伸出来,给我瞧瞧。” 花迎霜顺从的伸出手来,卷起袖子的时候,卿晏辞恰好瞧见了她指尖上的疤痕。 “这伤疤是怎么回事?”卿晏辞问道。 花迎霜一怔,连忙遮住疤痕,道:“只是先前无意间触碰了阿浅的一块魔铁,灼伤了之后便留了疤。” “魔铁?” 这东西卿晏辞也听颜汐浅说起过,似乎是孟云送给她的。 正是因为这东西,颜汐浅才会时常引得容司晨魔化。 可他不曾听说,魔铁能对非魔族人有所伤害。 卿晏辞皱了皱眉,攥着她的手腕看了好一阵儿。 仔细看来,这疤痕的形状也很奇怪,好像是某种符印。 他从一旁的案台上取了张白纸,而后又将花迎霜的手指轻触了下墨汁,按在白纸上。 很快,白纸上便被拓下一个印记。 花迎霜也很是震惊,“这……这是什么?” 卿晏辞摇了摇头,“我看不出来,但绝不是普通的伤口能印下的痕迹,像是……某种符咒。” 花迎霜又尝试了几次,每一次都能印下咒印。 随着咒印越来越清晰,她也开始觉得这痕迹不太正常。 卿晏辞反手按住她的手腕,探了探她的灵息,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临走时,卿晏辞带走了那张被印的最清楚的痕迹,道:“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旁人,以免招来祸事。” 他总觉得花迎霜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像是会牵连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花迎霜点点头,喊他,“上神,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卿晏辞摇头,“还不清楚,我会调查的,如果有了眉目,会告诉你。” “多谢上神。” 卿晏辞去了趟天君殿,把那墨痕交给兄长卿揽月看。 “这哪里来的?”卿揽月问他。 少年道:“你别多问,只帮我瞧瞧这是什么符印,看着不太寻常。” 卿揽月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道:“这个痕迹和走势,应该是某种封印。东西先放在我这里好了,我闲了帮你查查看。” 卿晏辞点了点头,“好。” 正想离开,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容司晨是不是在你这里?” 卿揽月皱了皱眉,道:“这小子怎么回事,魔族的人对他不闻不问,你们倒是一个两个的常有事找他。” “我们?”卿晏辞问道。 卿揽月耸耸肩,道:“就是你媳妇儿啊,前阵子来过,如今想来,是来试探孟云那块魔铁的。” 原来是那时候。 说到魔铁,卿晏辞又问:“那块魔铁即便是非魔族也无法触碰吗?” 卿揽月没太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说,寻常人触碰那块铁会怎么样?” 卿揽月摊摊手,道:“那东西有灵性的,非魔族没有任何作用,也不容易被人察觉。碰了也不会怎么样,我也碰了,好着呢!” 他只当是卿晏辞担心那东西在颜汐浅身上佩戴得久了,会不会对颜汐浅有影响。 卿晏辞脸上似乎有些疑惑,倒也没有再问什么。 卿揽月今日还忙着,也就没陪他去见容司晨,只嘱咐他说:“你现在法术还不精湛,凡事小心些。” 少年点点头,“兄长放心。” 跟随侍从来到容司晨居住的院落。 一开门,那人正躺在卧榻上翘着二郎腿嗑瓜子。 听到门响,容司晨近乎弹跳着坐起身来,警惕的看向门口。 待确认来人是个男人之后,他才重新躺回去,无奈道:“我说你们能不能有点礼貌?我又不是什么可供观赏的宠物,尊重我一下,敲敲门行不行?” 卿晏辞无视他的抱怨,拉出一把椅子,瞧见上面满是瓜子皮的时候,少年眉头紧了紧。 容司晨瞄了一眼,讪讪的笑起来,道:“不好意思啊,有点脏。” 卿晏辞施法清洁了一番,这才在那人面前坐下。 容司晨看他一脸严肃,也只能坐起身来,问道:“你不是那个混账战神吗?找我干什么,要打架?” 卿晏辞眉头微微一紧,看上去十分不耐烦,让对面的那人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那人轻咳一声,放下手里没嗑完的瓜子,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挺吓人的。” 卿晏辞不跟他废话,直接问道:“我问你,你们魔族身上有什么特征没有?” “特征?” 卿晏辞点头,“就是和其他族人不相同的地方,能确认魔族身份的那种。” 容司晨想了想,“这个有什么好确认的,魔族身上的魔气一下子就能探查到吧?” 如果能有这种方法,他还在这里和他废什么话? 卿晏辞皱眉,“如果是被封印了魔气的魔族,无法探查的那种,要怎么辨别?” 容司晨沉思了好一会儿,“这我怎么知道,我们魔族从来以魔气为骄傲,才不会出现这种封印魔气的事情。” 眼见着卿晏辞的脸有些阴沉,并且活动了下手腕。 容司晨打了个冷战,道:“你让我想想我们魔族的特别之处啊。” 沉默许久,他道:“我倒是知道一个鉴别魔族男子的方法。” “说来听听。” 容司晨有些尴尬,翻身下榻,凑近他,小声说:“我们魔族那个……都很大。” “……” 卿晏辞从容司晨那里离开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他说的那句话。 可这事儿也难办,他总不好去扒人的衣裳瞧。 更何况,虽然花迎霜是个实实在在的男儿身,但骨子里却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姑娘,这种事……怎么使得? 卿晏辞沉沉的叹了口气,想起了曾经自己和花迎霜比较,颜汐浅似乎说过他胜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