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声道:“这么晚了,还在看医书?” 少年抬眸,合上了书,道:“不是,我只是心里有一个疑问。” “什么?”颜汐浅有些心不在焉地坐在他身边,双手抱着他的肩膀,整个人半趴在他背上。 卿晏辞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颜姑娘还是没有宽心?” 颜汐浅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她已经在屋子里待了好几日了,屋子里密密实实的用黑布罩着,一点光线都透不进去。再这样下去,即便脸上的伤好了,也要落下一身的病症。我想带她出去走走,可她……心中仍有介怀,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 卿晏辞拍拍她的手背,道:“这也是人之常情,我明日去兄长那里弄些业火回来,堆在房间里烤一烤,和太阳无异。你若怕她缺乏锻炼,多去陪她在房间里走走就是了。” 颜汐浅抬起头来,只觉得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如个十九岁的少年想得周全。 她伸长了脖子,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道:“你真是我的小锦囊。” 少年笑了笑,“我也不全是为了她,你这几日也太过操心了,每日都闷在屋里翻书,不光是你陪她,也让她陪陪你。多走动走动,身子也好些。” 颜汐浅美滋滋的贴着他脖颈轻轻的蹭了蹭,道:“我整日陪着她,你现在不吃醋了?” 卿晏辞无奈的笑笑,“真把我当成不分缘由就吃醋的醋坛子了?” 颜汐浅笑嘻嘻道:“你不是吗?” “当然……当然是,不过,这次看在她是你堂姐的份儿上,我就不计较了。”少年温柔地笑着。 颜汐浅在他下巴上啾了下,道:“好乖啊,这么乖,是不是该给点奖励什么的?” 卿晏辞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若是有人给奖励,我自然不会拒绝的。” 等到有人开始扯他腰封,少年立刻按住了她的手,“这个不行,你身子还没好。” 颜汐浅悻悻的收了手,道:“我自己的身子我最清楚,我都好了,没问题的。” 卿晏辞却很是坚持,道:“不行!要听医仙的话。” 那人哼哼唧唧了两声,磨人道:“别扫兴嘛。” 卿晏辞叹气,“你不想明日一瘸一拐的去见颜姑娘吧?” 颜汐浅气呼呼地斜他一眼,“你就不能克制点?” “这个……真做不到。”少年如实说。 无奈之下,颜汐浅只能叹着气说:“算了算了,这次先欠着,等堂姐好起来,我随你折腾个够。” 说罢,她在少年唇上浅浅一吻,“做饭去,我饿了。” 卿晏辞把她抱到椅子上坐好,道:“早做好了,在厨房里温着呢,你等等,我去拿过来。” 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颜汐浅心里柔软极了。 她这是嫁了个什么神仙夫君,事事都能安排的妥妥帖帖。 晚饭后,颜汐浅便打着哈欠要睡了。 睡前又抱着卿晏辞的腰,要他讲故事。 少年宠溺地笑道:“怎么净想些稀奇古怪的点子?跟孩子似的,还要听睡前故事?” 颜汐浅笑了笑,道:“怕你觉得我无趣,得想点新鲜的法子,让你有新鲜感。” 卿晏辞无奈的摇摇头,道:“让我有新鲜感,还是让你有新鲜感?” 颜汐浅把脸埋在他心口,笑得身子一颤一颤,道:“我。” 卿晏辞也没什么故事可讲,只能循着记忆里母后曾经给他讲过的故事说了一个。 故事还没讲完,颜汐浅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卿晏辞垂眸吻了下她额头,也睡下了。 次日,卿晏辞真的去天君殿弄了一团业火回来,而后把颜汐浅送了过去。 颜汐浅进门后,卿晏辞命人将祁慕阳叫来。 一大早的,祁慕阳还没睡到自然醒就被人拖了起来,自然是满心的不悦。 可一看到卿晏辞那张脸,他就觉得自己昨日被打过的地方隐隐作痛。 祁慕阳老老实实的站着,垂着脑袋,等候发落。 他都想好了,要是卿晏辞敢揍他,他就大喊大叫,让里面的人都知道他在受迫害。 可转念一想,又怕颜璐宛因此担心,他还是不要叫得好。 卿晏辞道:“这几日,我要出门一趟,你不要到处走动,就在门口守着,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这话听得祁慕阳心里一寒,“要出什么事了?” 卿晏辞摇摇头,“没什么事,只是我不在家,总觉得放心不下。一般情况不会出事,万一有什么异样,你就传信给我。” 说罢,他从怀里摸出一块月牙弯的玉佩,道:“这个你拿着,若有异样,砸碎玉佩,我无论在哪里都会赶回来。” 虽然他这么说,可祁慕阳听得心里直打颤,总觉得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你出门的话,要是阿浅问起来怎么办?”祁慕阳问道。 卿晏辞道:“我会在每日用饭之前回来做饭。” 祁慕阳不由得感叹他的毅力,要出门还不忘回家做饭,真是……模范丈夫。 既然他每日都要回来几次,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好,我知道了,这几日我哪儿都不去,保证守好她们。”祁慕阳拍着胸脯说。 卿晏辞下凡后,直奔蝶族而去。 他要搞清楚,到底花迎霜是怎么回事。 族长见他来,自然是欢喜非常,赶忙命人去沏茶来。 卿晏辞道:“花族长,今日我来,是想问问有关花迎霜的事情。” 老族长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赶忙问道:“迎霜?迎霜她是不是犯了什么错?” 少年摇摇头,“并非如此,只是……只是有些好奇。” 诚然,老族长也不是傻子,见他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