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浅道:“别再哭了,后日的宴会,明日就得出发了,你哭得这么厉害,眼睛肿起来的话,族长瞧了怕是要以为你在我这里受了什么委屈呢。” 她故意咳嗽了两声,叹气道:“你看我身子这么虚弱,要是老族长找我算账的话,我这身子怕是要雪上加霜了。你就算是为了我,也别哭了,行不行?” 花迎霜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嗯。” 好容易把花迎霜送走了,颜汐浅松了口气,靠在卿晏辞肩膀上,无力道:“哄一个爱哭的姑娘,比打个仗还费神。” 卿晏辞哼笑一声,道:“她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干嘛要哄她?” 好久没听到小醋坛子吃醋了,颜汐浅心里竟然还有点想念。 她把玩着卿晏辞的手,道:“好不容易送走了一个,怎么又多了个要哄的?” 少年别扭道:“我可没让你哄。” 颜汐浅冲他眨眨眼睛,手顺着他衣摆钻进去,捏了捏他的腰。 卿晏辞不由得一颤,惊呼,“你干嘛呀?” 不哄他也就算了,怎么还捏人呢? 颜汐浅闭上眼睛,无力的靠在他身上,假模假样的咳嗽了几声。 那人哪还有心思生气,使了个法,把桌子上的药碗移过来,“先把药喝了。” 看着那黑黝黝的药水,颜汐浅心里直犯嘀咕,眉头也皱了起来。 单单是闻着气味,颜汐浅就不想喝。 卿晏辞看出她的不情愿,哄着说:“喝了药才能好,我身上有糖丸,你喝完,吃颗糖丸就不苦了。” 颜汐浅着实为难,她是被花迎霜的那一荷包的安神药苦出了心理阴影,一想到那日她吃的那把药丸,胃里就直倒苦水。 “来,张嘴。” 眼见着一勺药递到唇边,颜汐浅不情不愿地张开嘴巴。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吃过更苦的丸药,再喝这药倒也不觉得苦得那么厉害。 一碗热乎乎的药下肚,颜汐浅张开嘴巴,“糖丸呢,快给我。” 卿晏辞方才只是想骗她吃药来着,哪里有什么糖丸。 他尴尬的将碗转移到桌子上,一言不发。 颜汐浅闭着眼睛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她心心念念的糖丸,不满的睁开眸子,对上少年心虚的凤眼。 “糖丸!” 卿晏辞低声道:“我记错了,没带在身上。” 颜汐浅:“……” 好啊,还学会骗人了! 颜汐浅气呼呼地扯着他衣领,按着他后脑亲了上来。 她撒气似的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 少年自己理亏,疼了也只好忍着。 颜汐浅唇齿间还带着药香和药苦,亲了好一会儿,她才觉得舒坦了。 她满意道:“没有糖丸的话,你也勉强够甜。” 卿晏辞红了红脸,嗯了一声。 颜汐浅又捏了捏拳头,威胁道:“下次不准骗人。” 少年点点头。 次日一早,卿晏辞便扶着颜汐浅下榻活动活动筋骨。 她躺了太久太久,身体像是退化了似的,不很听使唤。 好在卿晏辞很有耐心,教婴儿学路似的,扶着她走路。 颜汐浅笑说:“等我们以后有了小孩子,就让你来教他走路。” 卿晏辞脸颊红红的,眼睛里却满是喜悦,“嗯,好。” 听见他答应下来,颜汐浅又动起了歪脑筋,“既然答应了,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小孩子?” 扶着她的那双手臂明显颤抖了下。 那人想逃避这个话题,“外面日头正好,要不,我扶你出去走走吧!” 颜汐浅却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别想转移话题,这都多久了?就算是再怎么笨的也该学有所成了吧?你该不会是故意搪塞我吧?” 卿晏辞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道:“不是,我只是……有点害怕。” 颜汐浅无语,“你怕什么?” 卿晏辞叹了口气,“我怕自己做不好,你又……那么怕痛,我怕我让你失望,还有……还有……” 颜汐浅挑眉,“年纪不大,考虑的还真多,还有什么?” 少年低声说:“还有一点……害羞。” 颜汐浅没忍住,笑出了声,道:“这个好解决,我们把灯灭了,不用四目相对,就不害羞了。” 她修为那么高,即便是在黑暗中,也如同白日,看得清楚着呢! 颜汐浅又道:“我都等你这么久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我不要面子的吗?” 其实,卿晏辞心里也挺介意的,他也不想一直拒绝。 他又不是个和尚,每天温香软玉抱在怀里,怎么可能一点念头都没有? 只不过,他心智才十九岁,总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 思索良久,卿晏辞把心一横,道:“等我们从南海回来,好吗?” 颜汐浅只是那么一说,她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没想到,这一次他倒是挺认真的。 “好啊,要不要我提前指导你?”颜汐浅笑道。 卿晏辞扭捏的哼了一声,道:“好像你很有经验一样。” 颜汐浅笑意更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拍拍胸脯,“我理论知识丰富,保证不会出错。” 卿晏辞羞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扶着她往外面走。 等到晌午,颜汐浅筋骨已经比较灵活了。 只是有一点问题,“我怎么一点灵力都提不起来?” 卿晏辞道:“医仙说这是正常的,你当时用药太狠,灵力迸发太强,如今怕是得一两个月静养才能重新恢复。” 颜汐浅哦了一声,有点失望。 没有灵力的日子是什么感觉,她都几百年没体验过了。 如今觉得自己好像废人似的,怕是很多事情都要不适应了。 卿晏辞安慰道:“你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