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她刚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我多安慰安慰她也是应该的,我只是担心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让原本就难受的人心里更难受了,岂不是罪过?” 少年乖巧的点点头,“我没有。” 颜汐浅抚着他后背,道:“好好好,没有没有,我相信你,我们回家吧!” “嗯,不准怀疑我!” 颜汐浅无奈,“好,我怎么会怀疑你,这只是……正常询问。” “那也不行。”少年瘪了瘪嘴儿。 颜汐浅在他腰间捏了一把,“你还没完了是吧?” 少年吃痛的嘶了一声,果然安分了。 颜汐浅总担心孟云的情况,让人送了好些东西过去。 只是她自己没敢再去,生怕卿晏辞又跟过去,吓着孟云。 偶尔,颜汐浅也会猜想,卿晏辞到底和孟云说了什么。 不过,这两个人,一个是多年好友,一个是同床共枕的丈夫,对颜汐浅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也难免为难。 更古怪的是,从刑罚台回来之后,颜汐浅和花迎霜走得近了,卿晏辞都没有什么怨言了。 白日里,她在藏书阁楼下陪着花迎霜,看她绣荷包,卿晏辞就在楼上专心致志地研究古籍。 等到夜幕降临,卿晏辞就先她一步去厨房,把饭菜做好了才来喊她。 说他大方,也大方,照顾着花迎霜是颜汐浅的朋友,家里的一应侍女都可以任由花迎霜差遣。 说他小气,也小气,每天都给颜汐浅做饭,可只要颜汐浅说一句,‘叫迎霜一起来吃吧!’他的嘴巴就能撅到天上去。 颜汐浅吃着碗里挑出来的鱼肉,看着那人认认真真的给她挑刺,道:“我又不是没手没脚,你怎么跟照顾孩子似的照顾我?” 卿晏辞挑刺的手顿了下,不解地问:“这样,惹人讨厌吗?” 不知他是明知故问,还是故作可怜。 颜汐浅放下筷子,认真的把他的手握住,道:“倒是不讨厌,只是……人家心疼你嘛。” 少年听了心里美滋滋,脸上控制不住的笑成了花儿。 他睫毛颤啊颤,柔软的像是雏鸟的羽毛,“我高兴做这些,只要阿浅高兴,我做什么都愿意。” 情话简直是信手拈来。 颜汐浅戳了下他的脑门儿,道:“你要是早这么对我,我早就对你死心塌地了。” 诚然,卿晏辞一直以来都对她很好。 可他不善言辞,也不会表露自己的心意。 一个闷葫芦和一个小蜜罐,天壤之别。 少年怔愣一瞬,脸红红的,小声问道:“那现在呢?阿浅有没有对我……死心塌地?” “还学会刨根问底儿了?” 卿晏辞却不依不饶,仍旧抓着方才的话不放,“我想知道,你就告诉我吧!” 他这么问,颜汐浅也有点难为情。 她状若无意的嗯了一声,那人却急了,“是真的吗?阿浅不要敷衍我,认真回答我。” 被他缠了一阵儿,颜汐浅有点受不了,只好甩手道:“是是是,我爱死你了,听这种话,也不嫌酸得慌。” 卿晏辞认真的摇头,“一点也不酸,听一辈子都不腻。” 听了这话,颜汐浅可不淡定了,“你还想听一辈子?我可就只说这一次,你想都不要想!” 少年有点失落,但也没有过分追究。 毕竟他一惊听到了结果,哪怕日后她不说,想起她今日说了,心里也甜丝丝的。 日子过得倒也安逸,除了孟云那边,颜汐浅还有点挂牵,其他的都很顺心。 直到乞巧节这一日。 天君突然下令,说是效仿凡间的乞巧会,办了一场盛大的活动。 目的是撮合天宫里未婚的仙神,繁荣天族。 颜汐浅听说了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 “你哥是不是闲的没事情可做?” 卿晏辞知晓兄长的目的是把花迎霜早点嫁出去,这样一来,就没人缠着颜汐浅和萧染星了。 他轻咳一声,道:“这也是为了天族绵延后嗣,是桩好事。” 颜汐浅无语,“什么绵延后嗣?有些人成婚三百多年,连碰都不碰媳妇儿一下,还指望办个相亲会就有孩子了?” 这话简直是往卿晏辞心窝子里戳刀子,让他很是无地自容。 他解释道:“我最近很努力在看了,真的,再过一阵子,肯定能让你满意的。” 颜汐浅笑了起来,“黄花大闺女似的,真是服了你。不过,倒是可以让迎霜去参加,我陪她去,给她挑个好的。” 卿晏辞立刻皱起眉头,“阿浅你也要去?可是,万一……” 颜汐浅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无奈道:“怎么?你还担心别人把我拐跑了?” 少年气鼓鼓的,“不好说。” 颜汐浅忍不住低笑,“你去外头问问,谁敢有这种想法?我夫君可是天族战神,敢拐战神的媳妇儿,怕是不要命了吧?” 少年有点憋屈,“可我现在,没有那么厉害的法术。” 颜汐浅眼珠儿转了转,又道:“那……你知不知道天族第一美男子是谁?” 单单是听到她说这个名号,卿晏辞心里就有点酸酸的。 都是成婚几百年的人了,还留心什么‘天族第一美男子’? 恍惚想起,当初在蝶族,一听到族长说‘蝶族第一美人’的时候,颜汐浅那双眼睛都放光了。 如此想来,他心里更酸了。 卿晏辞气呼呼地背过身去,别扭道:“关我什么事,我才不想知道。” 瞧他吃自己的醋,颜汐浅莫名觉得好笑。 她叹了口气,故意吊他胃口,道:“你连这都不知道?人家可是第一美男,长得可俊了。” 卿晏辞有点气恼,“我说了,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