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晏辞把人背回房间,把她放在卧榻上坐好,蹲下身来给她脱了鞋袜。 原本那双白嫩嫩的玉足已经有点泛红了。 小指和脚掌也都磨起了水泡。 卿晏辞心疼地把她的脚捧在手心里。 颜汐浅不由地笑道:“你好像很喜欢我的脚,我刚嫁给你的时候,听别人说你很爱干净,甚至连别人碰一下,你都要发火的。可事实上,我嫁给你没多久,你就争着抢着给我洗脚,现在又捧在手心里,也不嫌脏?” 少年摇摇头,“不脏。” 神仙这一点比凡人要好,身体自带灵气,有自净的能力,倒是不会出汗发臭。 颜汐浅抬了抬脚,道:“你好久没给我洗脚了。” 卿晏辞倒是挺乐意,放下她的脚,踩在柔软的鞋面上,“那你等等,我这就去弄热水过来。” “去吧!”颜汐浅挥挥手。 瞧着少年出门的背影,颜汐浅不由得勾起唇角,心里美滋滋的。 卿晏辞很快就回来了,手里端了一盆洗脚水,手臂上挂着一条白色帕子。 待到少年轻轻将她的脚放进温暖的水盆里,颜汐浅又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故意扬起一点水,溅到他衣裳上,想看他会不会生气。 可她没控制好力道,水花儿不仅沾湿了少年的衣袖,还有几滴落在他脸颊上。 “……”好像有点过分了! 这下肯定要生气的! 颜汐浅正犹豫着要不要道歉,少年却连脸上的水渍都没来得及擦,就抬头问她,“是不是太烫了?” 这一句,问得颜汐浅很是无地自容。 颜汐浅摇摇头,弯腰擦掉他脸上的水渍,问道:“你都不生气的吗?” 卿晏辞笑得温润柔和,“你又不是故意的。” “……”颜汐浅更是懊悔,觉得自己过分至极。 少年轻柔的清洗玉足,细心的用灵力治疗水泡。 身体上的伤患很容易被灵力治愈,但是疼痛的瓦解却需要很强的灵力才能做到。 虽然颜汐浅修为高深,但也不会为了这点小小的疼痛,耗费大量灵力,费时费力。 看他如此细心的治疗,颜汐浅道:“睡一觉就会好的,不用管它。” 卿晏辞抬起头来,很认真道:“你会痛,我舍不得。” 这话宛如一道烟火,在颜汐浅心里炸开。 她这么欺负他,他却对她这么好,这让颜汐浅心里很过意不去。 颜汐浅道:“等下,我也给你洗,好不好?” 少年一怔,立刻摇头。 颜汐浅有点受挫,她可是头一回对别人说这样的话,竟然还被拒绝了。 “兄长说,不能让媳妇儿吃苦受累。”他解释。 颜汐浅扑哧一声笑了,“他倒是手段不少,还教你什么了?” 卿晏辞一面洗着脚,一面认真的想了想,道:“媳妇儿说什么都是对的,做什么都是对的,不能生气,不能反驳。” “还有呢?” “还有,要顶天立地,保护媳妇儿。” “……” 蝶茧织了十日就完工了。 原本族长说,至少半月,如今却不想提前完成了。 颜汐浅立刻给颜璐宛穿了一道灵信,让她速速带祁慕阳前来。 族长道:“迎霜那孩子倒是尽心尽力,便是族中手最巧的鳞蝶怕是也不能织的这么快,可见,这几日她都没怎么休息。” 颜汐浅知道这是花迎霜所谓的报答。 她和卿晏辞对视一眼,少年微微颔首,似乎是对花迎霜的肯定。 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放心的带迎霜回天宫了。 “迎霜她现在在哪儿?”颜汐浅问道。 她想快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迎霜,好让迎霜高兴高兴。 族长捋着胡子,道:“她方才来禀告,老朽瞧着她满身疲惫,便让她先去休息休息,这会儿应该已经睡下了。” 颜汐浅点了点头,还是等她睡醒了再跟她说好了。 老族长挂念着这个可怜的孩子,道:“迎霜这孩子,身世可怜,上神和公主若是喜欢她,便带她回去吧。别看她身子纤弱,干起活来很是细心,做个侍女也好。” 说到迎霜的身世,颜汐浅忍不住多问了族长几句。 族长倒是毫无隐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颜汐浅。 原来,花迎霜从十二岁,爹娘就过世了。 家中也无其他的亲人,只有一个不怎么来往的叔父。 十二岁,还是个需要人照料的年纪,族长想着好歹是亲叔父,总归会善待迎霜,便将迎霜送去了叔父家中。 从那之后,她就在叔父家中住下了。 因为这个年纪的少女已经初见美人模样,叔父便开始了他一心往上攀附的想法,自然花迎霜也开始了她的噩梦。 叔父常常打骂她,她做错了事要打,说错了话也要打,甚至连叔父不开心也会平白无故的打她。 为了仍旧让保持她那端庄美丽,叔父每每下手都在瞧不见的位置上,并且控制着力道不留下疤痕。 十六岁的花迎霜,因为吃不饱饭的缘故,身材矮小纤细。 有一次,族中有贵客拜访,叔父便恳求着让族长允许迎霜去给贵客斟茶。 族长如何不知道迎霜叔父的心思,怕若是不答应,迎霜少不得一顿打,便只好应下。 可花迎霜身子太弱,煮茶的时候,便晕了过去,险些栽倒在火炉上。 就差一点点,那张娇俏的脸蛋儿就要留下烫伤的疤痕。 族长连忙命人把她带去休息,叫人去告诉她叔父,她被烫伤了,需得在这里治疗。 花迎霜在族长家中住了两个月,在族长的喂养下,身体才渐渐成长起来。 后来,她叔父来问了好几次,族长实在被办法才只能把人送回去。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