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趁机逃走,颜汐浅也无心管顾,手里的包袱掉在地上,顿时钻出了好几条暗红的蛇,在月光下吐着蛇信,十分骇人。 颜汐浅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那些蛇。 “孟云,孟云……”她也不敢喊得太大声,生怕引起那些蛇的注意。 也只能希冀着孟云这会儿还没有睡下,能听到她的声音。 可孟云的房间仍旧紧闭着,那些蛇却像是盯着猎物似的盯着她,蜿蜒着向她爬了过来。 “不要!”颜汐浅一声尖锐的喊叫后,双手抱住了脑袋,蜷缩在地上。 银色的月光中闪过一道光影,只听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而后,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颜姑娘?” 颜汐浅吓得瑟瑟发抖,良久才惊魂未定的抬起头来。 身前一个少年单膝跪在地上,紧张地看着她。 少年在月色的照耀下,竟浑身散发着光芒。 颜汐浅吓坏了,只觉得眼前的人就像是苦海里的稻草,被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少年身子一怔,有些不知所措,“没事了,没事了……” 这一刹也不知道是方才被吓得狠了,还是这段日子以来的心忧,颜汐浅哽咽着抱怨,“你怎么,现在才来?” 卿晏辞睫毛颤了颤,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对不起,是我来迟了,都是我不好。” 颜汐浅就这么坐在地上,抱着身前半跪的卿晏辞,许久许久。 等到卿晏辞把她抱进房间,瞧着简陋的床榻,皱了皱眉。 “床板这么硬,被子这么重,他们怎么能如此苛待你?”卿晏辞不满的说着。 颜汐浅听他这么说,立刻委屈起来,“我们回家。” “回家?” 从少年迷茫的眼神中,颜汐浅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 他方才……是不是又喊她颜姑娘来着? 颜汐浅问道:“你又不记得我了?” 卿晏辞连忙道:“记得,我自然记得姑娘,你是南海二公主,颜汐浅姑娘。” “……”颜汐浅盯着他的眸子,确认他没有在开玩笑。 颜汐浅闷闷地说:“所以,你现在几岁?” 少年认真回答,“十九岁!” 昏迷了这么久,才长了十一岁? 颜汐浅晃了晃双腿,“去天君殿,现在就去。” “哦,好。”少年倒是听话,抱着她往天君殿去。 到门口时,颜汐浅赶紧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方才被那几条蛇吓得,她腿现在还软着呢。 于是乎,颜汐浅只好扶着卿晏辞的手臂进去。 卿揽月这会儿正焦头烂额的在殿中走来走去。 得知卿晏辞自己回来了,这才放心了下来。 两人一进殿门,卿揽月迎面而来,在卿晏辞后脑拍了一巴掌,“你这臭小子长本事了是吧,我话还没说完,你跑什么跑?” 先前维护年幼的卿晏辞维护惯了,颜汐浅本能的把人拉到身后,不满道:“教训就教训,干嘛打人啊?” 卿揽月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怒意,指着根本藏不住的卿晏辞,“好小子,现在有人撑腰了,就不把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卿晏辞一脸严肃,“我没有。” 颜汐浅把兄弟二人拉扯着坐下,这才得知了前因后果。 就在半个时辰前,医仙给卿晏辞施过灵针之后,他便醒了过来。 医仙瞧了,立刻去禀报给卿揽月。 得知了这个好消息,卿揽月扔下手里的奏书就匆匆赶了过来。 可卿晏辞见到卿揽月的第一眼竟然震惊无比,问道:“兄长,你……篡位了吗?” 方才还满心欢喜的卿揽月顿时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他皱了皱眉,伸出两根细长的手指,“这是几?” 卿晏辞盯着那两根手指,也皱起了眉头。 片刻后,他才开口,“兄长,我说过了,天君之位我绝不会觊觎,你实在不必如此心急,忧思成疾!” 卿揽月歪了歪身子,双手扶着床柱,平复着上涌的老血。 而此时,少年仍旧不知收敛,继续补刀:“父君只有我们两个儿子,天君早晚是兄长的。今日之事,我只当作没有看到,不会告知父君。还望兄长能引以为戒,若是被父君瞧见了,怕是要大发雷霆的。” 卿揽月深吸一口气,被他气得发抖,“你这小子,现在几岁?” 卿晏辞凤眼微微眯起,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卿揽月。 这眼神,看得卿揽月想揍他。 被一个傻子当成傻子,卿揽月心里的委屈向谁说,谁能明白? 卿揽月又问了一遍,卿晏辞才回答他,“十九,兄长是真的忘了我的年纪,还是……” 他没说完的话,卿揽月也猜得到。 卿揽月在他身旁坐下,对一旁看戏的医仙说道:“你,去刑罚台把汐浅神女寻来,本君要被他气死了。” 医仙领命正要离开。 卿晏辞却一把掀开了被子,翻身下榻,紧张地问:“汐浅?可是颜姑娘?” 一醒过来,差点把他这个哥哥气没了,对媳妇儿倒是紧张得很! 卿揽月对这个娶了媳妇儿忘了……忘了哥的家伙气愤不已,道:“是是是,你的颜姑娘。” 少年听到颜姑娘前面的那两个字,顿时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解释,“不是的,我没有觊觎颜姑娘,没有……” 方才被气得不轻,这会儿卿揽月也想报复报复他。 他挥了挥手,示意医仙先退下,而后按着卿晏辞的肩膀坐下。 “既然你没有觊觎,正好我还缺一个天后,不如……娶她做你的嫂子如何?”卿揽月挑眉笑道。 正当看着卿晏辞跳脚,要翻脸的时候,后门被突然打开。 萧染星端着一碗药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