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一摔闹出不小的动静,在前面房顶干活的宋家兄弟忙不迭下来跑进后院。 宋毅刚忙活完,准备回家吃饭。路过林家看几个哥哥脸色不好往里冲,心头一跳,也顾不上吃不吃饭,赶紧跑进去看看里头发生什么事。 林玉珠拉开捂着胸口发愣的林玉兰,拦住要扶人的宋家兄弟,“先别碰他。” “肖东明,你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头,能听见说话吗?”她严肃认真蹲下来询问并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刚才的事发生得太突然,他又是后背着地,她不确定他有没有磕到后脑勺。 现在这个落后的小地方,别说CT、磁核,连拍个x光片都做不到,要是摔出脑症荡就麻烦了。 刚才那一下摔了个狠的,肖东明疼得额头冒冷汗,咬着后槽牙深呼吸一口气,“头没事,就是手脚疼得动不了。” “怎么回事?”宋毅冲进来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浓黑剑眉紧紧皱起,“人怎么样?” “从房顶滚下来了,还好不是很高,没有开放性骨折伤口,得赶紧送去卫生院。” 林玉珠伸手依次摸了各关节,没发现明显畸形,摸到右手小臂和脚踝的时候明显听见倒抽气的闷哼。 “宋毅,你回去拿几块木板过来,先帮他上夹板再送去卫生院。”林玉珠说完快速往房里走,还得拿一床棉被垫在板车上减少路上颠簸。 “好,我去拿。”宋毅沉着脸转身大步往外走。 宋家几个兄弟个个满脸急切,但又不让碰人,只好商量一会谁拉板车去镇上,谁留下来修房顶。 肖东明咬紧牙关,瞥见林玉兰蹲在他脚边呆呆傻傻目无焦距盯着他的手,微微弯起嘴角。 “没事,更重的伤我都受过,一点小伤别担心。” 林玉兰傻愣愣看着他的被瓦片划出四五道口子脏兮兮的手背和手指,鲜血把灰尘冲出了好几个道道。 她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一切发生得太快,只知道自己被揽进一个太阳晒得热热的怀抱,有只手死死护着她的头。 “你是不是傻…”她呐呐地开口,鼻尖泛酸,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声音哽咽,“我就算掉下去也未必会怎么样…” 他一个人从房顶滚下去也不至于摔成这样,非要跟个傻子一样紧紧护着她干什么… 现在可好,弄得血刺呼啦还断手断脚,这让她怎么安心嘛! “傻丫头哭什么呀,我都跟你说了没事。”他吃力地抬起那只还能动的手,想帮她擦眼泪,但见一手的泥灰和血口子,又放了下去。 “那个位置的挂瓦条有些腐朽了,要换的。我不让你过来就是怕你踩上去,掉下去撞到底下烧着火的小炉子不得溅你一身滚茶呀…” 他疼得呲牙咧嘴直抽气,尽量温声细语哄着她,“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弄一身烫伤怎么办?我没事,躺几天就好了,别哭了,嗯?” “你当我三岁小孩么,什么躺几天…”她咕哝了一句,吸吸鼻子,起身揉了揉摔疼的腿,慢慢往房里走。 宋毅回来得很快,问清楚了受伤位置让宋二哥帮着上夹板。 林玉珠抱了棉被出来铺在板车上,又垫上一张草席。 方淑慧睡了个午觉起来看见院子里忙碌一片,瞧见地上躺着浑身脏兮兮的肖东明,脸色一变,慌忙拉着林玉珠问人伤得怎么样。 来时还好好的一个俊小伙,在她家弄成这样,心里又愧疚又心疼,他家里人指不定得多难受。 “来,慢点慢点,腿和腰托着点…一二,起~” 兄弟几个把人抬上板车,再把板车抬到晒坝,宋二哥抓着板车布条套在肩上,朝宋毅摆摆手,“老六,我跟老三送他去卫生院。你忙你的,放心,啊。” “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是对不起,你好好养伤,我跟我娘有空就去看你。” 林玉珠满脸歉意道歉,用浸过灵泉水的棉纱布帮他清理手背伤口,仔细包扎。 “毅嫂,别说这种见外的话。这就是一个意外,没事,你回去忙你的吧。”肖东明勉强笑笑,眼神有意无意往她和方淑慧身后瞟。 林玉兰提了一个马口铁桶追出去,桶上叠了一个搪瓷脸盆,上面放了一些洗涤日用品。 “等我一下!” 肖东明的眼神立刻亮了亮,还以为她不来送他了。 “呐,这些你拿着。祸是你闯的,好好照顾人家。他家里人过去,好好跟人道歉,知道吧?” “知道了…” 林玉兰接过钱袋,吸吸鼻子,跟上去帮忙推板车。 肖东明在这一刻整张脸都亮了起来,暗暗翘起嘴角,仰着脸看她,“你…是要跟我去…卫生院?” “不然呢…”她扁扁嘴,“我把你害成这样,总要负责任的。” “那…那会不会不太方便…”他的整颗心都雀跃了起来,动了一下身子,“嘶…”疼痛狠狠给他上了一课。 “哎呀,你就不能老老实实躺着么!”她没好气戳了一下他的脑门。 方不方便的还重要么! 人都这样了,难不成她还能心安理得待在家里? 被戳红额头的肖东明冲她傻乐,暗暗感叹了一句,真是祸福相依啊.... “嗨呀,这还有什么方不方便的。”宋二哥拉着板车语带揶揄,“玉兰妹子不是说要对你负责么~” 也就这种没娶媳妇的毛头小伙子伤成这样还有谈恋爱的心思,果然是疼死都想着法儿给自己抓个媳妇。 嗯,很有他当年的风范。 宋毅把他们送到村口,眉头紧锁跑回林家,见林玉珠轻蹙眉头把右手浸在水盆里,心疼得不行。 “我看看。” 刚才就注意到她手背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