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兰对家里收了重礼的事毫不知情,同样作为自来熟的她使唤起肖东明来那是一点也没客气。 未来姐夫都得在她家老老实实干活,更何况是姐夫的兄弟? 姐夫是姐姐的,兄弟是大家的! 在水沟边上放好一个装了清水的碗,林玉兰手一挥,“送它上天!” 正给鸡清理脖子羽毛的肖东明手一抖,嘴角抽搐,“你叫什么名字?” “小仙女!” “噗…什么东西?” “你到底杀不杀鸡,你管我叫什么。端正你对男女关系的态度,不要随便搭讪陌生女人,快点杀鸡!” “好好好,杀杀杀,这就杀…” 头顶上方气势强硬的普通话一响起,肖东明立刻矮了一截,灵魂深处被老师训斥的阴影让他立马认怂。 要下刀的地方清理干净了羽毛,修长有力的手指托抓着鸡翅膀,大拇指一扣,鸡脖子被反按在背上成弓形。 林玉兰迫不及待献上菜刀。 因为工作不努力三天两头摸鱼摆烂的麻羽母鸡扑腾了一会没了动静,获得了全方位无死角洗开水澡的鸡生体验。 林玉兰盯着肖东明拎着鸡头在开水里荡来荡去,不干农活的手指骨节匀称,干净白皙。 这手不弹钢琴可惜了。 她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瘦长却糙得闹心的手指。 慕了。 烫鸡毛得用开水,盆里冒着腾腾热气,她看着那只手秋风扫落叶般一捻就是一撮鸡毛。 惊了。 无情铁手啊,不怕烫的吗.... 肖东明眼角余光瞥了好几次蹲在旁边津津有味看他杀鸡的女人,那张漂亮的脸表情极其丰富。 他有一句【你没见过杀鸡吗】想问没敢问。 就算这家里穷得一眼就能感觉出来,但也不至于十八九岁没见过杀鸡啊.... 养母鸡主要是为了攒鸡蛋,比如他手上这只老母鸡就是被淘汰的,光吃食不爱下蛋就没养的必要了。 有那些谷子,不如养几只小鸡。 阉鸡长得快,养两三个月喂不起了可以抓去圩上卖钱。 也有人专门买还没开始下蛋的小母鸡回去给怀孕坐月子的女人补身子的。 这种老母鸡一般不舍得卖,因为营养高,大多都是留着给全家好好进补进补。 林玉兰确实是第一次看杀鸡。 看他麻利的开膛破肚,剪鸡肠、翻鸡胗、撕鸡内金,崇拜得不得了。 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光华流转,漂亮的粉唇抿着欢快的弧度,殷勤地递刀递剪子舀热水。 肖东明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因为杀一只鸡而有些飘飘然。 被一个长得好看的女人这样专注的欣赏,来自男人的成就感噌噌往上涨。 特别是斩鸡块的时候,那叫一个手起刀落行云流水。 “哎哎哎,我要整只的鸡腿!” “好。喜欢举着吃是吧?” “嗯嗯!” 坐在檐下剪辣椒蒂的方淑慧愁得不行。 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 她去劝过了,但那后生是个心胸开阔的,只管冲她笑,拔鸡毛利索得很。 “哎~你要把鸡毛拿去哪里,不铺开晒干吗?” 捧着鸡毛想扔去垃圾筐的林玉兰眨眨眼,立刻转了一个方向去杂物间拿了一个筛子出来装模作样铺开。 暗暗吐出一口气,差点就露馅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晒鸡毛,但是人家这么问肯定有原因,晒就对了。 “玉兰,过来把酒酿鸡蛋端给客人~” “哎,来了~” 肖东明暗暗勾了勾嘴角,原来叫玉兰么,名字还不错。 林玉兰把装了鸡血的碗端起就走,兴奋地走进灶间。 “姐,为什么不做白切鸡啊,配上最地道的姜蓉多好吃啊!” 农家散养鸡这种高端的食材,只需要保留食物最天然的味道就行,吃的就是一个鲜美! “这只鸡三年了,你觉得老母鸡能做白切鸡?我怕你嚼得腮帮子疼。” 林玉珠笑着把一盆红枣酒酿荷包蛋递给她,“煲汤吧,营养又好喝。可惜没猪肚,肚包鸡更香。” “尽说些馋人的话,我走了!”林玉兰怨念地从筷子筒抽了一双筷子,端着东西出去了。 事先不知道家里要来客,也没特地准备什么菜,又收了重礼。林玉珠揉揉额角,考虑尽可能把菜做得像样一点。 摘回来的新鲜蔬菜倒腾成空间里种的。 空间出品,除了在口感上更好一些之外,还有些许说不清的微量元素。 效果不是立竿见影的那种,属于润物细无声的慢慢滋养身体,时间长了才能体现好处,这是她前世的经验。 之前在山里砍柴的时候特地挖了一些药材,也移栽了一些药材小苗让塔塔种在空间边缘。 林玉珠从橱柜里拿出一小捆五指毛桃,打水冲洗干净。 这种野生药材在山里很多见,刨出根须洗干净就可以用,也可以晒干储存。 本身味道微甜,还有一股浓郁的椰奶香味,用来煲汤再好不过。 林玉兰没在外面多留,有方淑慧招待客人,她已经习惯了在做饭的时候帮忙做些琐碎的活。 煮米、捞饭、上饭甑,她已经做得得心应手。 煮米剩下的米汤很浓稠,还有些碎米粒,放凉了喝一口,嘴里全是米香味。 只是喝纯米汤的机会并不多,多数时候得搭着红薯一起煮。 搬了炉子和大砂锅出来,她开始按照林玉珠交代的步骤煲汤。 这活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在开锅之后撇去浮沫就行,剩下的就是时不时添柴。 手腕粗的老品种黄瓜皮厚有瓤,泡成酸黄瓜最好吃。 一打开泡菜缸子,一股让人不自觉分泌口水的酸味直扑鼻子,林玉兰伸手一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