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珠捂着心如擂鼓的胸口拉开房门,刚踏出去一只脚,动作滞了一下。 “呼~”她仰头呼出一口气,两手不停地往发烫的脸上扇风,轻咬下唇回头含羞带恼瞪了一眼黑暗里床铺的方向。 男人果然在某些事上无师自通天赋异禀且进步神速! 好一个循循善诱的诱… 差点没抗住… 拢好衣襟,扣好领口,顺好头发,她举起右手冲它赞赏地点点头。 好样的,不愧是浑身是胆的它! 文能在腹肌上弹钢琴,在背上跳华尔兹,武能当机立断痛击对手后颈。 独立又勇敢,手辈楷模,优秀! 宋二嫂拎着椅子跨过门槛,眼带促狭看着快步走来的林玉珠,“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林玉珠舔了一下嘴唇,内心有句【你这个快它正经吗】不敢问.... 宋二嫂的车速那可是风驰电掣,经常被猝不及防地在脸上留下车轮印绝尘而去。 在这个问题上,林玉珠很有自知之明,绝对不会作死地想和老司机一较高下。 “呃,他睡着了。” 昏过去勉强算睡着吧。 林玉珠往月光照不到的暗处挪了一步,以她这副被欺负过的样子,过来人一眼就能联想出一整部电影。 忽然很庆幸穷山区没通电.... “等过几天有空了,咱们去一趟圩上吧,估计肖东明那边等急了。” “行啊,我家任务要是先做完,我就带二斗去你那帮忙。别让金凤婶子以为咱们拿着她的票跑没影了。” “行,那我先回去睡觉了。” 林玉珠匆匆出门,宋二嫂笑眯眯地看着她的背影。 过些天又有钱票进账,这日子真是越过越舒坦! 月半弯,夜风从遥远的地方吹进窗口,万籁俱寂,只余远远传来的布谷鸟在黑夜里鸣唱。 宋毅捂着后颈坐起身,迷迷糊糊晃了晃脖子才睁开眼,“嘶....” 不像落枕的那种僵痛,而是钝痛,像被人揍过。 抬眼看见月光下熟悉的窗户,他的眉头紧紧蹙着,脑子有些乱。 只记得从镇上回来去了一趟大队,然后被表叔请去了家里。 表叔跟他提了明天去县里要注意的事项,又说了最近市里可能要派人过来指导工作,得做好接待工作。 表叔整张脸都兴奋得红了。 趁着气氛不错,他试探性地以后辈亲戚的身份请表叔帮他和林玉珠保媒。 没想到一句批评都没有,满口答应,又口头表扬了林玉珠,直说这是双喜临门,得喝顿酒高兴高兴! 那一碗一碗的甜米酒不停地给他倒,他心里高兴,一点不带犹豫地陪着喝了半个下午。 甜米酒当时喝着甜,后劲大。 加上中午喝了啤酒也喝了烧酒,他是怎么回来的,回来之后干了什么,完全没印象了。 太阳穴抽抽地疼,宋毅下床点了煤油灯,低头看见衬衫扣子解了三颗,下摆已经不是扎进裤子里了。 他甩了甩闹哄哄的脑袋,心里有些慌。 他应该没做什么影响不好的事吧? 半干的衬衫黏哒哒的贴在身上,他拉开衣柜找了干净的背心和裤子出去。 冲了一个凉回来整个人清爽了不少,看了一眼闹钟,三点多,时间还早。 走到床边,他疑惑地看着被扔到床尾的薄被单和旁边的枕头枕巾。 他睡相很好的啊,怎么这么乱? 收拾的时候,一缕淡淡的香味钻进鼻尖。 他眉梢微挑,试探性地低头闻了闻,浑身震了一下,这陌生又熟悉的香味… 不就是他给林玉珠买的洗发香波的味道?! 一枚琥珀色纽扣从被单上掉下来往旁边骨碌骨碌滚走。 他捡起来看了看,他今天穿的衬衫是透明纽扣,不是他的。 忽然,他的瞳孔震了一下,这种纽扣在供销社很常见,因为半透明有花纹,女人的衣服上比较多见。 他床上躺过女人! 除了林玉珠不会是别人,因为这家里人进人出的,别的女人不可能进他的房间跟他… 把床弄得这么乱… 脸上轰的一下炸开热意,宋毅浑身一震,他该不是对她耍流氓了吧?! 那她不得恨死他! 宋毅手忙脚乱抓了一件单衣边穿边往外跑,助跑几步翻上墙头利落跳下接着往林家跑。 一口气跑到林玉珠房间外面的围墙下才猛然想起现在是半夜三点多。 一颗心忐忑不安,又不想回去,只好默默在墙根下蹲着等她起床。 除了想见她,他现在什么都不想。 这一晚上林玉珠睡得不太踏实,天还黑着就醒了。 “唔....救命…要死了…”她捂着脸并拢腿扭成一团。 大脑不愧是身体的最高指挥官,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昨晚的未完待续居然在梦里给她补全了! 全是电视台不能播的画面! 她在床上像条毛毛虫一样扭来扭去,长叹一口气,不睡了。 做梦不要紧,就怕是连续剧! 她从床上爬起来,觉得口干舌燥,摸黑找到了热水瓶,空的。 喝了一杯灵泉水,点亮油灯,准备出去洗把脸精神精神。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早点出门去她计划好的地方放绿萍。 窗户被敲响,很轻的轻叩声。 林玉珠顿时全身戒备,顺手拿了一把剪刀握在手里,慢慢走近窗户。 外面黑乎乎的,她也没打算开条缝挑战自己的夜视能力,主要是想听听动静。 “是我,我看你房间有亮光就进来了。” 外面低沉的声音让她松了一口气,丢开剪刀拉开窗户,“半夜不睡觉你来我家做什么,酒醒了?” 宋毅看她睡觉只穿了一件背心,歪歪斜斜的挂在身上,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