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里,太阳初升,耀人身心。 槐园里山石树木,处处都沐浴在晨曦中,一派欣欣向荣。 罗丛柏看看外头,日光都有些刺眼了,他是赶着黑来的,现在确实不早了,想着要走,他又有些不舍。 可他多少年没在家过个团圆年了,确实该早点家去帮忙。 更何况,今年家里还多了个秦政委,人家不仅是上头安排的,也是师傅信中交代的好友。 罗丛柏想想两人都在扬州,见面简单得很,便起身准备走人。 不过,他还是又确认道:“我们俩的事,就算是定了吧?” “定什么定?我们哪有事。”邵韵诗红着脸啐道。 这什么话,罗丛柏急了,一把拉住人,“你刚才明明就点头了,我不管,你不能出尔反尔。” 他这话里不仅仅有无赖,还有撒娇的成分。不过,他自己还没察觉而已。 被他歪缠的邵韵诗,也没注意到这点,只皱眉道:“我什么时候点头了?” 说完,怕他又急的口不择言,邵韵诗忙推了他道:“好了,这话日后再说,你先回去吧。” 罗丛柏哪里能叫机会白白错过。 只见,他一下蹲到邵韵诗跟前,双手扶着她的膝头,满眼恳切地道:“瞒姑,你十六了,像你这样的家庭,肯定不会叫你大了才寻婆家,与其到时找个不如意的,还不如找我。” 他话还没完,双手就被邵韵诗扭了个圈。 忍着痛,他心里越发坚定,口出诺言般,坚持道:“我敢保证一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对你好。” 男人郑重的神色,诺言般的话语,冲破天际般的情话。没有哪个女子听了不动容吧?! 邵韵诗俯视着眼前的男人,眼里的真挚不容质疑,焦急等待的神色也是真真的。 她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 能被一个人如此需要着,饶是历经俩世的邵韵诗也是动容的,胸口一股热浪左冲右突,不知如何宣泄。 瞧见瞒姑眼里的氤氲,叫罗丛柏一下子慌了神,忙忙地道:“好了,好了,我不逼你了,不逼你了。你可别哭。” 这话说的他满嘴回苦。 邵韵诗见不得他失落伤感,一把拉住了膝盖上的大手,眼里含着湿气地道:“你做什么呢,一会紧逼着,一会放手的,谁许你这样了,讨厌。” “这么说,你,你又同意了?”罗丛柏话问的虽忐忑,可这次他是真真地感觉到了瞒姑的心意。 事情被顶到了这地步,邵韵诗认命地叹道:“我还能如何呢,你这样霸道无厘头地胡搅,万一闹出个笑话,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罗丛柏才不管其他,一听这话,嘿嘿傻乐了起来。 邵韵诗白了某人一眼,“再说了,与其防着日后被别人欺负,还不如这辈子就欺负你了。” 邵韵诗这话说的意思其实只一个,可她就是傲娇地非得扭着说,听的人头大。 可罗丛柏不笨,相反还特别聪明,更了解某个小女人别扭的性子。 遂,被她这一通绕,罗丛柏半分迟疑都没有,当即兴奋的只差喊出了声。 只见,他猛地一个起身,一把将人抱起,便转起了圈。 开心的他,被邵韵诗连连戳了几下脸,都没停下的意思。 邵韵诗起初是不习惯的,被抱着转了几下,倒是有了些许乐趣,呵呵地笑了起来。 快乐大概是可以传染的,一直到两人停下来,嘴角的笑都没散落。 守在屋外的喜妹,听的屋里闹声不断,担心地不住伸长脖子往院外瞄,生怕这时候有人来。 此刻,屋里俩人可管不到这些。 邵韵诗不是真的十六岁的不知世情的女孩子,她心智成熟,既然定了自己的心意,自然不会放过一些问题。 遂,待某人疯过后,邵韵诗平复了会跳动急促的心脏,便拉了人坐下。 彼此坐定后,她就着某人递过来的茶盏喝了口,便不顾某人狗腿的笑,直接直白地问道:“我们的事,除开我家这边,你家里那边想来阻碍也不小,你打算怎么办?” 这才是真正接受彼此关系的态度。 罗丛柏此刻还如梦中,没理会出此间的差异。 他听了小女人的担心,老实回道:“我家里对咱们的事没看法,不,是不会有什么阻碍的,这点你安心。” 这话邵韵诗有点不信,“那相亲又从何说起?” “那是之前,现在不会了。”罗丛柏窘了下,“不过,瞒姑,你是真心的吧?” 邵韵诗见他如此的患得患失,一点没有往日做事的雷厉风行,不由地怀念起昔日那个自信满满的罗木头来了。 这般一想,有些小霸道的邵韵诗,叹了口气,盯着他的眼睛,反问道:“你觉得以我的个性,若是不同意,我会费心地敷衍你吗?” 这话一出,罗丛柏当即摇头道:“不能,你打小就说到做到,可轴了。” 瞧着他说话的呆傻样,邵韵诗没好气地道:“说什么呢,谁轴了,我看你才轴呢。” “嘿嘿,我轴我轴。”罗丛柏傻笑地撸了把短发。 邵韵诗没眼看他,“你既然知道我的性子,那还怀疑什么?” 罗丛柏喜滋滋地拦着小丫头踢过来的腿,连连讨饶,“怪我不好,别气了,小姑奶奶,我腿硬,可别踢疼了你的脚。” 邵韵诗瞪了他一眼,“瞎喊什么。”嗔完,察觉到脚疼,她又抱怨道:“你做什么将肉练这么硬?” 谁练功不照实了练,这不无理取闹吗,可罗丛柏就稀罕小女人这样,心里眼里都是欢喜。 邵韵诗觉得眼前的男人智商为零了,只能交代,“木头,你我的事,你可不许在外头瞎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