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律是基于任何情况下定的规矩,可也视情况而定。
不过,邵韵诗问甘棠江西联系情况,确实是逾越了。这话不该她问,可实在是担心,所以她问了。
甘棠知道她担心什么,也没敷衍和反感,只叹道:“我们不直接联系江西,不过,我还是知道些内情的,说是那边仗打的十分的艰难,尤其这一次。”
邵韵诗了然,这一次,那边需要的成药越发多了,若不是田晨仗着身份往来,还真没法运。
心头忐忑,邵韵诗忧虑道:“也不知丛柏如何了?”
甘棠也担心,可他还是宽慰道:“你别担心,丛柏那人本事大胆子大还心细,绝对不会有事。”
邵韵诗涩然一笑,“是呀,他到底本事不小。”
这话甘棠乖觉地没接,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出发了。”
邵韵诗忙跟着相送。
甘棠要走,邵韵诗准备了不少的吃食和药给他。
其他的话,再不好多问,立在廊下,邵韵诗便将这些交代了下。
得了这么些东西,甘棠也有些不好意思,“我这连吃带拿的,还真是不好意思了。”
罗成开车送人,听了道:“这有什么,大家都不是外人,你赶紧上车坐好了,我要发车了。”
甘棠也不是拖拉的性子,忙蹿上了车。
邵韵诗站在廊下看着罗成耍宝,心情莫名有些沉重。
甘棠坐稳后,冲着邵韵诗挥了挥手,便道:“开吧,回头等你们回了扬州,我做东。”
罗成笑笑,算是应承下了。
送走了甘棠,晓冬和喜妹正好收工过来。
邵韵诗见了,忙问道:“你们都弄好了?”
晓冬道:“都是些常做的事,有喜妹帮着,一会子就弄好了。”
喜妹跟着道:“这些都是惯常做的,顺手。唉,我如今在家都快闲废了,金荣是这也不许做,那也不许做。还是做事舒服。”
晓冬啐了她一口,“你就嘚瑟吧,丫头命。”
喜妹嘻嘻傻笑了两声。
邵韵诗笑道:“他这不是关心你吗。”
喜妹红着脸,道:“我知道,就是被关在家里有些烦。”
晓冬乐道:“你也忒老实了些,他又不时常在家,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喜妹点头,“我知道,就是被发现了,又是一通说。”
“你都做什么了,害的他如此唠叨?”晓冬好奇道。
喜妹忙喊冤,“我能做什么,无非就是收拾屋子,洗洗衣服,顺带的做做针线活。”
“你是不是都没再看书读报?”邵韵诗一针见血,不赞同地看向喜妹。
喜妹低了头,“我就是觉得看书费劲。”
邵韵诗语重心长地道:“喜妹,这事你必须捡起来,就金荣的职业,你了解时事十分有必要。”
晓冬倒是附和上了,“可不是,你看我,如今也跟着师姐读报看书的。”
喜妹见大家都这么说,点头道:“成,回头我就捡起来。”
邵韵诗见她受教,跟着高兴了起来,对金荣的身份越发的肯定了。
“喜妹,若是你继续学习,我想金荣不会反对你做家务的。”邵韵诗颇有深意地道。
喜妹已经会过来了,含笑道:“这人也真是的,想我多读书多看报,就直说好了,死拦着我做事干什么。”
邵韵诗和晓冬不愿接她这甜腻腻的话。
大概外头乱的很,金荣一连几天才来接人。
倒是叫喜妹乐了好些天。
等喜妹被接走后,时间又过了半月,外头形势居然又发生了急变。
消息是江西归来的田晨带回来的。
沪上,一间密室,两方人马。
屋外,是风急雨大的雷雨天。
田晨有些焦躁地来回踱步。
“少爷,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你别急,等着就好。”护卫小招看着自家少爷没头没脑的样子,劝道。
“是呀,田同志,你别转圈子了,绕的我头晕。”说话的人,俨然就是被邵韵诗他们费大力气救出来的曾明山。
田晨没好气地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还头晕,我都头疼死了。”
曾明山显然是个脾气极好的人,他笑了笑,“我知道你是急,可再急也得等大家都到了,才好说。”
田晨这次受秦枫委派,协助曾明山回江西,当然,得带走快要暴露的徐丽。
徐丽的业务能力很强,是组织上不能失去的重要人才。
所以,作为丈夫的曾明山,不管于公于私都得尽最大的努力去救人。
现在,他们等的不是别人,是徐丽的表兄,小俞管家。
田晨之所以如此着急,是因为,他怕这事牵连上邵韵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