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桦因为家中多了俩女孩子,且还是受伤的,行事谨慎得很。
对待邵韵诗一行,也是多有戒备。
亏的他见过邵韵诗,说了几句,便好些了。
他这样,叫邵韵诗等人很是高看了几分。
严桦知道自己的小公寓留不住人,见邵韵诗出来辞别,虽担心周小玲,可也不好留人,便爽快地放行了。
等一行人再回到绍公馆的时候,已然是半夜了。
就这,也是亏的布二熟悉路况,躲开了各个戒严的地方,这才安全到了家。
一到了熟悉的地方,仇茹倩这才舒坦地出了口气。
晓冬见她这样,调笑道:“大英雄也有怕的时候呀。”
仇茹倩同晓冬也熟,便嘻嘻笑道:“我今儿可不就是个英雄吗,可惜你错过了。”
晓冬知道她故意略过害怕,调侃自己,便念着她受伤,也不多抬杠了。
仇茹倩也怕晓冬追问,忙冲着有些拘谨的周小玲,道:“小玲到了你邵姐姐这,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周小玲在严桦小公寓的时候还好,可到了这绍公馆一下子被这里的气派弄的极其不自在。
仇姐姐喊她,让她愣了下,才小声地嗯了声。
她这样,仇茹倩心疼了,忙道:“你赶紧和喜妹去洗把澡,瞧把我们小歌星给累的。”
邵韵诗也极喜欢重情的周小玲,忙道:“可不是,这间客房里就有梳洗间,热水也有,小玲可千万别拘束了,你茹倩姐姐可是这里的常客。”
怕周小玲拘谨,邵韵诗看着仇茹倩躺好,就转身出了门。
她一走,周小玲这才松了口气,比起常见的仇茹倩和王小红,她对看着就不同的邵小姐,有着别样的敬意。
见她总算是放松了下来,仇茹倩发笑道:“你不常说韵诗的好吗,怎么到了跟前倒缩了起来?”
周小玲噘嘴道:“邵姐姐自然是好的,可我就是觉得有压力,邵姐姐的气场好大。你不知道,刚才邵姐姐见到你的时候,脸黑沉沉的。”
“啊”仇茹倩也没想到,一贯面带和软的韵诗会这样。
怕她不信,周小玲连忙举证,“严老师待人接物一贯都很从容的,可今儿当着邵姐姐,不也没敢多说什么。”
这丫头,人家严老师不过是不知道说什么罢了。
不过,仇茹倩还是知道,韵诗当时绝对是担心自己,才如此的。
遂,她叹道:“这次还真是多亏了韵诗。对了,你不回家,你阿爸姆妈那里怎么办?”
听的这话,周小玲多少有些失落地道:“不用担心,我最近在歌舞团练习歌舞,常有来不及回家的时候。”
周家的情况,仇茹倩是知道,也说不上哪里不对。
不过,到底不是亲生的,有些事上肯定就欠了细腻和关心。
见她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仇茹倩拉了她的手,摇了摇道:“你还有我们呢,日后有谁欺负了你,直接叫上姐姐,可好?”
周小玲是个懂得感恩的好孩子,只微微酸涩了下,便放开了,笑了道:“好,小红姐姐,茹倩姐还有邵姐姐对我都好,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大概没说过这么感性的话,她小脸涨的通红。
‘这丫头’仇茹倩嗤笑了声。
不过,她到底是流血了,精神上有些竖不住,也就没精神和周小玲掰扯了。
又见喜妹进来了,她便顺势放手,叫周小玲去洗澡了。
周小玲正尴尬着,被放行,很是松了口气。
仇茹倩见人都走了,也累的闭上了眼。
大概,这次学生们闹的很厉害,外头一直在戒严。法租界这边也是巡警不断。
往日热闹的上海滩,一下子寂静了起来。
邵韵诗瞧着这样的情况,心提的高高的,祈祷着飞鸿大哥能一切顺利。
绍公馆里除开受伤的仇茹倩和忐忑的周小玲,这一夜,谁都没睡好。
好在,接下来,飞鸿还能时不时传回来最新情况,这才叫一家子安心几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第二日,一早,夜雨已然停了。
邵韵诗送了周小玲去歌舞团,就勒令仇茹倩留下养伤了。
自然,仇茹倩的情况,也被邵韵诗要求,汇报给了她家人,由她父亲向学校请了假。
仇茹倩本不愿将这次的事告诉家人,可听了邵韵诗的分析,觉得还是说了的好。
毕竟,她也有同学认识自家父母,万一露了馅,事情只怕更糟糕。
仇父仇母在接到电话的第二天就赶了来,可惜邵韵诗要参加闫翠玲的婚礼,倒是错过了见面。
至于仇家父母会如何收拾曾一鸣,邵韵诗表示,她不关心,不过,倒也替好友忧虑了那么一小会。
时间一晃,过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