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院子,除开鸟鸣,一切静悄悄的。空气中还散发着淡淡的,乡间独有的草木味。
这样静谧的环境里,喜妹的脚步声和回话声,就显得有些嘈杂了。
邵韵诗听了,忙拉了她道:“算了,别去了,东西都在妆台上,你一弄,再吵醒了凌珠姐。”
“不拿,那小姐这眼圈怎么办?今儿可不是在家里,还有罗家大叔大婶在呢。”喜妹一下子急了起来。
邵韵诗是个特别注意细节的人,良好的教养,让她做不到憔悴的样子见人。
遂,她皱眉道:“东西是你收拾的,每个瓷瓶外头都有签子,你小心些拿。”
“哎”喜妹应下,便忙着出去了。
早上这一通收拾,到底是迟了点。
邵韵诗都没来不及早起练功,就忙着去前头了,可不能叫未来婆家人说懒。
罗丛柏可是一大早,天麻麻亮的时候就起来练功了,不仅如此,还和他爹去了后头的菜地忙了一大气。
早上的菜地,一派欣欣向荣,果蔬上的露珠晶莹剔透。
这样的丰收景象,看的父子俩很是欣喜。
“阿爸,这块菜地还真是不错,想不到,瞒姑种地也有两下子。”罗丛柏拎着锹,看着眼前的菜地乐道。
罗大叔瞧着满眼的绿,也是高兴,吸了两口烟,嗯了声,便问道:“你师傅说了订婚的事,你自己可有什么章程?”
罗丛柏听的父亲提起订婚的事,脸上一红,道:“师傅人在哪?”
罗大叔昨儿见了儿子,太晚,便没来得及说些什么。
正好,罗丛柏也忙着招待客人了,便也没提这茬。
遂,济圆师傅的事,罗大叔也还没同儿子说。
此时见问,他便道:“济圆师傅本来想等你回来的,不知怎么地,上头来了命令,他这不就只好走了吗。”
济圆师傅的身份,罗大叔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之一。
“啊?师傅又走了。”罗丛柏一晃已经好久没见师傅了,心里还是很想的。
见儿子遗憾,罗大叔忙道:“你师傅留了封信给你,还说你课业也结束了,还是什么优等,想来分配的地方不会差,叫你别急。”
罗丛柏知道师傅挂念自己的学业,可没想到他居然已经去过江西了。
他打七八岁跟着师傅,就没怎么分开过,师傅算是他的第二个父亲。
心里有些不得劲,罗丛柏道:“阿爸,师傅可同邵老爷子见过了?”
罗大叔瞥了眼儿子,点头道:“嗯,见过了,邵老爷子应允了。不过,老爷子说要和你单独见上一见,再说其他的。”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我也和邵老爷子见过一面了,老爷子人不错,待我也热情。”
就因为这样,他心里才有底。
罗丛柏听了心里高兴,也觉得合理,不然他该担心邵老爷子不乐意了。
遂,罗丛柏心里高兴了几分,看了眼他爹,默了下道:“爹,你们砌房子用了不少钱吧。”
这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
罗大叔好笑地眯了眼儿子,“你如今也关心起这个了?”
罗丛柏常年在外头飘着,家里的生计他是半分没上心。不仅如此,有时组织上的银钱有个什么短缺,他还从家里拿过。